我眯起眼睛看着大叔,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说到底是旅馆里的声音,还是街道上的声音。
大叔外表很普通,个子不高,略胖,顶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穿着深色夹克和休闲裤,仿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中年油腻男。
看起来唯唯诺诺,带着一点小市民的精明油滑。
这样的人往往做不出什么大坏事,胆小懦弱,容易听信谣言,或许确实是害怕那个所谓的剪刀女?
“反正,你们就老实在房间睡觉就行了,什么事都不会有。”
大叔看着我和小毛没表态,又弱弱的补充道:“实在不行你们要走也可以,但钱我不会退的......”
“哎呀,你个糟老头子真开黑店啊!当我们飞哥好欺负的吗?”小毛当场就毛了,从柜台旁边拎起一把椅子作势要砸门。
“给老子滚远一点,不要以为你是个老头,老子就不敢动手!”
“你别乱来,我,我可要报警了......”大叔害怕的从门边让开,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进衣兜里摸手机。
“你敢!”小毛骂骂咧咧要冲上去,我赶紧拉住这小子。
“别乱来,咱们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这样只会让大叔误会我们。”我露出和善的笑脸,“老板,就听你的,晚上我们好好呆在房间。”
老板不敢和我们靠的太近,把钥匙扔给我,我便拉着小毛上楼了。
房间在二楼,是个很小的二人间,连单独的厕所都没有,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飞哥,对这种人,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客气。这种人都欺软怕硬,专门欺负你这种脾气好的人,就不该惯着。”小毛很不理解我的做法。
他刚出来混社会,大概还有一些中二的幻想,追求那种打打杀杀的刺激感,像个刺头一样,一点就炸。
“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相互理解一下。”我淡淡的笑了笑,根本没有在意老板的态度,我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目前得到的线索,证明缝纫店贴黄符的原因,是为了抵御街上恐怖传闻的中剪刀女,和杨静云的死似乎没有关系。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个男人离开缝纫店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害怕?
思考一番,我决定跟老板打听打听男人家的事,都住在一条街上,对于杨静云的死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
正好,我和小毛还没有吃晚饭,我让他老实呆在房间,自己下楼去大叔那里买了两桶方便面。
“老板,我那个表弟年轻不太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付过钱,我给大叔发了一支烟,一起吞云吐雾。
“没事,我们开旅馆的,什么人没遇到过?”大概是棍哥给我这包好烟的原因,大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那你一定在这里开了很长时间的店了吧?”
“我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你说我在这呆了多长时间?这套房子,就是我爹妈留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是土著最好,这样的人对街上的大事小都比较了解。
“那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我和表弟都是从乡下来的,想到东州市做点生意,但市区房租太贵,我们负担不起,就想在这边找个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