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飘雪,清晨的随江银装素裹,屋外的雪比昨天早上更厚,可天却显得不像昨天那般冷了。 ()
张文定发了车,没急着开动,一点点地将车身上的积雪清理掉,往双手上哈了口气,看着这都早上了还不肯停下的雪花,实在是想不通,今年跟以往不同,很少出现这种连着下雪的天呢。
到管委会的时候,雪下得更猛,纷纷扬扬将天地间给染成一片净白,直让人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幅幅绝美的画卷,早就忘却了冰冷。
就在张文定刚下车身上还只沾上些许雪花之际,徐莹的车也进了管委会停车场。
张文定就几步蹿到办公楼前的雨蓬下,等到帕萨特在雨蓬下一停稳,他就上前一步,一手拉开后座车门,一手扶着车顶,满脸堆笑说道:“主任,您来了。”
徐莹对张文定还是有气的,可是见到他这么讨好自己,再气也不好冲他撒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嗯出一个声音,下车后再没多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文定赶紧关好车门,快走几步跟了上去,落后她半步上楼,然后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手脚相当麻利地就把她的椅子和办公桌以及沙发茶几都擦了一遍。
自从当了局长之后,由于白珊珊天天给他打扫办公室,他是有时间没有干这种事了,不过手艺没落下。
做完这一切,他又给她泡了杯茶,然后就站在办公桌前,一副小学生做错事了的样子,不言不语,却也不肯离开。
徐莹被他这死皮赖脸的搞法给逗乐了,该摆的谱也谱了,见他还算识趣,也不准备再这么干耗下去,便冷着脸道:“一大早就跑到我这儿干什么?今天不要干工作了?”
听到她开口说话了,张文定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举动凑效了,便一脸懊悔地说:“主任,我错了,我昨天太激动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已经跟市委组织部回话了,机会没了。”徐莹冷哼一声道。
“我真的错了,我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我不应该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自满。”张文定才不相信她给市委组织部回话了呢,听她这语气肯定就是气话,他便再诚恳地说,“主任,您说得对,我应该到党校去认真学习,去充电。您请放心,到党校之后,我一定认真学习马列主义......一定会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努力提高自己的理论知识水平,做一个合格的,不,优秀的,做一个优秀的共产dang员,为今后的工作找准方向、认清道路......”
听着张文定一通官样套话说下来,徐莹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问:“一个晚上觉悟就这么高了,不怕下乡镇了?”
“这一点请领导放心,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们共产dang人干工作,从不挑三拣四。乡镇工作是比较艰苦了一点,但为人民服务,再苦再累我心里也是甜的!”张文定很不要脸地说了句漂亮话,然后马上就又把真实的想法给露了出来,“不过开发区这边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我还要坚守岗位,不能虎头蛇尾有始无终。所以我希望,在党校学习之后,还能够回到开发区的岗位上来,拉来更多的投资,更好的为开发区广大人民群众做好服务。”
“这还没去呢就开始提条件了?”徐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说了句便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张文定就明白了,昨天的事情徐莹不和他计较了,关于那个什么乡镇的话题也不用再提了。他心中暗喜,退了出去。
......
过小年的前一天,武云回京城了,不是自己开车,而是从白漳坐的飞机,张文定开着她的路虎送她到白漳机场。路虎车里也有省委和省委五号院的通行证,而且挂的是武警石盘省总队的牌照,在路上比那台奥迪q7好使。
腊月二十八,张文定的弟弟张劲柏和妹妹张清絮都回了家,张劲柏和张清絮二是人双胞胎,都在外面读大学,每年夏天都没回来,只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趟。早在电话里就得知大哥当了局长,这二人吵着要红包,张文定给了他们一人两千块,心疼不已。
过年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二月二十五号的时候,香港罗汉集团终于和随江开发区签定了协议,要在随江开发区投资建一座手机配件生产工厂,这个厂不仅仅预计利税相当可观,还能够解决不少就业压力,好处那算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