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恩抿了抿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神色,“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看过你们的作品,我是说,你们两个人的作品。”
“谢谢。”瑞恩轻轻颌首表示了友好,冷面地打趣了起来,“未来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够合作。虽然我暂时没有观看过你的作品,但我相信,蓝礼的选择是永远不会出错的,既然他已经与你合作了,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拿到了通行证。”
瑞恩错过了刚刚鲁妮和保罗的谈话,所以不明白情况,此时说话也就显得轻松自如许多。
鲁妮却终究还是有些担心,隐晦地询问了一句,“拍摄情况一切都还顺利吗?”
达米恩没有多想,微笑地点点头,“顺利,一切都非常顺利。蓝礼的表演状态着实太出色了,我以为’活埋’和’超脱’就已经足够震撼了,但现场观看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表演。”说着说着,达米恩也亢奋地搓了搓手。
“刚刚我们才拍摄了一场重头戏,化学反应太美妙了,让表演和拍摄都变成了一种煎熬,我的意思是,一种正确的方式,呈现出了整场戏的精髓,让人煎熬,但煎熬过后就是愉悦和畅快了。蓝礼真是一位难得的演员,不是吗?”
达米恩的激动和雀跃通过语言清晰地呈现了出来,让人也忍不住对那场戏产生了期待,比如说瑞恩;但同时也可以感觉得到,达米恩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这让鲁妮再次回想起了蓝礼刚才的状态,不安感再次隐隐地涌动起来。
保罗察觉到了鲁妮的心不在焉与忐忑不安,当他们迈步前行的时候,他就主动落下了脚步,来到了鲁妮的身边,低声安慰到,“放心吧,蓝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鲁妮抬起头,迎向了保罗的视线,露出了一抹浅笑,而后轻轻地点头表示了同意,“那就让我们过去看看,蓝礼到底在做什么吧。达米恩的描述着实是让人期待满满,我现在就已经开始羡慕那些未来将在电影院看到这部作品的观众了。”
小小的打趣让保罗也轻笑了起来。
一行人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单独练习室,但所有人都熙熙攘攘地被阻拦在了门外,因为练习室的空间着实太过狭窄了。
整个房间约莫长六米宽四米,完整占地面积还不到二十四平方米,此时却已经摆放了一张席梦思床垫、一套架子鼓、两台摄像机、两台照明灯等等,另外还有三个工作人员以及一个蓝礼,有限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就连落脚的地方都已经要找不到了。
此时,工作人员正在紧锣密鼓地调整摄像机的位置以及灯光的角度。
而蓝礼则躺在了席梦思之上,上半身平躺在床垫上,下半身则架在墙面之上,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倒立的后仰式平躺;可以注意到,他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倾听着音乐,缓缓地、缓缓地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之中。
接下来拍摄的这场戏,故事情节上与刚才那一场戏是连贯起来的。
遭受到了弗莱彻的毁灭性打击和侮辱之后,安德鲁痛定思痛,他绝对不是轻易放弃的类型,更不是缴械投降的类型,于是,他决定破而后立。
他干脆就把自己的宿舍搬到了练习室之中——床垫、洗漱用品、乐谱、专辑,这就是全部了,在真正地把“鞭打”这首曲目练习成功之前,他就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这股狠劲,第一次爆发出来,为后续故事的起承转合完成了重要铺垫;同时,这股狠劲,与当初把自己所在棺材之中、又把自己困在灯箱之中的蓝礼又是何其相似。
现在蓝礼正在倾听着巴迪-瑞奇。不是为了剧情服务,而是为了表演准备,他需要真正地捕捉巴迪-瑞奇演奏“鞭打”式的节奏与灵感,只有真正地明白曲目的难度,才能够真实地呈现表演过程中的痛苦与挣扎。
见状,瑞恩就准备进去打招呼,没有想到,保罗和鲁妮却双双表示了制止,这把瑞恩狠狠地吓了一跳。
对于从来没有和蓝礼合作过的瑞恩来说,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还是保罗解释到,“在投入正式拍摄之前,蓝礼需要一点时间细细地揣摩自己的角色。”随后保罗就说起了“速度与激/情5”和“超脱”拍摄期间的见闻。
不由自主地,瑞恩就想起了“纽约时报”的那句评语:他到底是聚光灯下的天才,还是二道幕后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