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弘治听完之后,心中一阵唏嘘,眼眶中泛出晶莹的光亮。
同为皇帝,生出一丝共情。
萧敬白了严成锦一眼,关太监什么事儿!
“是由于增加赋税,逼得民反?”太上皇弘治震撼地问。
严成锦摇头:“此中有诸多缘由,受士绅掣肘是极大原因,若有银子,何需增加赋税?”
天下银子,大抵上是定数,士绅是一头敛金兽,士绅拿得多,国库拿得就少。
士绅凭借贸易,越拿越多,朝廷的用度,大多也是从士绅手里采办。
后世有国企以及四大吞金兽,来获得钱银,抵消差距。
大明却只能靠关税,弘治商号只开在京城,影响不到京畿以外地方,吞金能力十分有限。
太上皇弘治捋着胡须,陷入沉思中,片刻后,让严成锦退出去。
严成锦却眼巴巴望着御案上的免死金牌。
“给他。”
萧敬心中虽不乐意,却笑吟吟的递了过去。
等严成锦走后,才道:“奴婢以为,不是编的,大昌国也有海禁,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而且…而且京城也有煤山……”
分明就是在说大明,严成锦在内涵呢。
太上皇弘治眼中露出不悦之色。
萧敬见脸色不对,忙道:“奴婢多嘴,太上皇恕罪。”
太上皇轻哼一声,岂会不知,此子不敢明说,却以典故的名义,来与他说了这个道理。
走出大殿,严成锦看见诸公驻足在此,朱厚照则趴在窗棂上。
蒋冕等人还沉浸在商税五倍的震惊中。
“老高,帝挂煤山是从何处听来?”
诸公面上不动,却都竖起了耳朵,一脸茫然之色。
“臣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刘健疑惑:“陛下啊,何谓帝挂煤山?”
朱厚照眨了眨眼睛,喜滋滋的道:“朕只听到这四个字,其余也不知道。”
诸公眉毛拧成线,能听到这四个字,其他会听不到?
回到都察院,
严成锦想了想,命方学将崔岩请来,很快,崔岩就出现在值房中。
“不知严大人找本官?”
崔岩清楚,是想让他同乞增加商税。
内阁有七位阁臣,李东阳是此子的老泰山,若此子相求,说不定会赞成。
而谢迁与李东阳交好,不赞成,也未必会反对。
再加上他和严成锦,内阁中就有了三人赞成,与刘公三人持平。
此子真是好算计。
严成锦猜测崔岩猜到了,与他绕弯便没意思。
“本官想让崔大人一同请乞,崔大人在南直隶,应当看见士绅日进金斗的盛况。”
崔岩微微沉眉。
就以江南的轻罗丝而言,一日就交易十几万匹,各地商人汇聚与江南,外来士绅和微商争得不可开交。
以前一个铜钱两个馒头,如今,涨到二个铜钱一个。
但缴纳的赋税轻,士绅自然越发富足。
“本官虽知道,可此并非易事,且本官刚到京城,根基未稳,恕不能同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