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锦道:“诬陷你爹的人,名为谢湖,曾任江西巡抚,你爹可曾是江西万安父母官,萧鉴?”
萧明举入神地看着宗卷,很快又放下,心神平静下来。
“大人为何要我看这个?”
“你为何与岛国使者一同请乞?告诉本官缘由,都察院可替你父亲昭雪。”
如今,谢湖是两广总督,掌管南方的水军。
萧明面色镇定:“下官与岛国使臣请乞,是想番民替大明效力。”
严成锦却拿起了官帽,要去上朝了,“既然不是诬告,本官向陛下请乞,将萧鉴以奸臣之名,载入史册。”
萧明四肢虚浮,险些栽倒在地上。
奉天殿,
太上皇弘治目光死死盯着朱厚照,淡淡道:“诸公何事要奏?”
朱厚照道:“儿臣的武举一事,请父皇准许降旨。”
蒋冕站出来一步:“武举且放一边,江西的文举一事要议一议,多地上书,请乞裁减江西的解额。”
江西每年乡试录取的人数很多。
如今朝廷将私塾和学院归入礼部管理,愈发多读书人重视科举,但各地的解额并不公平。
山东人多,但解额却比江西少五十多个。
严成锦眸中微动,教育资源不平等,在明朝也有。
各地乡试录取的名额不同,江南一带尤其多。
刘健颔首:“臣请乞,裁减江西解额八十。”
他是河南人,裁减江南一带当然不会心痛。
百官却不乐意了,致仕后要带家族返回原籍,他们的子孙后代还要参加科举。
就算不能中进士,中个举人也好。
“刘公,八十太多了。”
“三十,三十就足够了。”
兵科给事中张谨躬身道,随即,一众南方的官员纷纷附议。
严成锦也赞成,无他,老爹的原籍就是江南,说不定日后方来这狗东西不争气,还要回原籍发展。
太上皇弘治道:“裁减太多,会引起江南世家不满,裁减四十吧。”
虽然很肉痛,但江南的官员勉强能接受。
内阁无其他要事要议,轮到六部。
礼部尚书靳贵站出来道:“昨日早朝议起的番人入朝为官一事?太上皇和诸公以为如何?”
王鏊依旧坚持:“这是旧例,臣以为不必再议。”
张升点头:“洪武年纪尚且可以,如今也无不妥,番国兴不起风浪。”
张彩见诸公赞成,也点头请乞道:“唐朝时,唐德宗的左相姜公辅就是交趾人,满加剌和交趾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李东阳只担忧工部的火器和铸船图纸。
不过,此物在良乡的藏书楼也有,除非见识过图,又见证整个铸造过程。
否则,很难铸造出来。
太上皇弘治看向严成锦:“严卿家以为呢?”
“臣已派人调查萧明举的宗卷,还不能给陛下准信,恳请……”
“一日。”
严成锦话还没说完,太上皇弘治便给了期限。
下了值,严府门前。
萧明举想了许久,决定来见严成锦,“下官与岛国使臣请乞番人为官,确实有图谋。
大明派军队,开采满加剌和岛国两处银矿。
银子被朝廷夺走,遍地饿殍,岛上百姓无以为生,相食人肉。
我等想让番人入朝为官,学习火器铸造,交予弗朗机人,借弗朗机人之力重新夺回疆域。”
只开采不施恩,必定会引来百姓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