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页,又有大字:
悬壶济世,昨日惠民药局看诊人数破两千!
下方,是惠民药局的彩图,病人排队,门上挂着惠民药局几字。
一副病人瞧病的景象,浮现在三人的脑海中,宛如就在眼前。
比邸报清晰了十倍!
李东阳不禁抬头:“这是?”
严成锦平静道:“邸报,下官只是稍作修改。”
如今的技术,还无法制造出相机,只能用画师的彩画来描绘。
皇帝和百官,可以通过报纸来知晓各地民生,消减信息差。
士绅也能凭报纸,窥探各地的商机,促进大明经济发展,以观政令是否令民生改善。
在上一世,在网络没发达前,百姓最爱看的,就是报纸。
“请三公将中书舍,拆于御史衙门,绘制各地邸报,传回京城,也流通坊间。”
中书舍的人,能写能画,正好当新闻记者。
留在在宫中,浪费皇粮。
“此物,可令大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陛下和诸公闲暇时,可以看看新邸报。”
李东阳冷静下来:“中书舍人,为诸公恩荫子弟,他们岂愿离开京城?”
改制就算了,可动到诸公儿子的头上。
诸公能同意?
刘健点头,中书舍有许多重臣的子弟,谋一份生计。
“下官告辞。”
严成锦转身走了,这等得罪诸公的事,刘健三人决定干不干。
不干,陛下就会南巡,如何定夺,与他无关。
大清晨,上朝。
弘治皇帝虽然来上朝,但面上依旧有些不悦。
诸公如同弘治皇帝置气般,面色凝重,一愁不展。
“南巡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刘健和李东阳回过头,看了严成锦一眼,发现此子没打算开口。
“老臣有话要说!”刘健沉声。
李东阳和谢迁也一同站出来。
弘治皇帝看见刘健从袖口掏出一物,疑惑:“这是?”
“此物,可在千里之外,知晓各地详实府事,与疏奏和邸报不同。”
弘治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却震惊住了。
各地传回疏奏,只有文字描述,很难知晓是什么样的景象。
眼前,一副彩绘配上文字,活灵活现,在脑中浮现景象。
看一眼,就知道是京城,有高耸的城墙,还有驻守的禁卫,熟悉…
“这是?”
将弘治皇帝一副沉迷的样子,百官好奇又疑惑地看过去。
萧敬将呈下来时,偷偷瞄了一眼,这比厂卫汇报还清楚。
诸公看完后,皆露出骇然之色。
顿时,喜爱上了此物。
云南距离京城万里,民生疾苦,到底有多疾苦,想象不到,可要是有这种邸报,就一清二楚了。
王鏊动心道:“刘公,此物究竟是?”
“是邸报,陛下不南巡,也能通过邸报,知晓江南一切,”
弘治皇帝蹙眉:“此物从何而来?”
刘健知道此物比邸报好用,“严成锦所制,臣想请乞,将中书舍人下放至府州县,传各地新闻,流通于大明。”
他们处理的疏奏,正是各地传回旱灾、兵灾、百姓民生和惩治贪官的消息。
换言之,要处置,就需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图为作证,比单凭文字描述更详实。
李东阳去孔庙祭祀一次,深有体会,不去山东,仅凭一封疏奏看不出来。
报纸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弘治皇帝看向严成锦,狐疑:“严卿家为何不亲自呈给朕?”
严成锦微微抬头:“因为此物,需整饬中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