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红日东升,朝霞洒落大片金色的光彩。
焦玉堂朦朦胧胧睁开惺忪的双眼,眨了两下,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他伸手扣了扣额头,呼出一口气,呢喃一句,“老了,还是老了啊。”
说罢,缓缓坐了起来,可眉头一皱,感觉后颈有些酸痛。
他没有立即穿衣下床,就那样坐着,低垂着双目沉思。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将今天所要做的事,以及最近时日的计划在脑海中汇聚一遍。
焦玉堂结过一次婚,但在早年妻子被杀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女人。
如果有需要,会直接让女人过来,办完事后,直接让女人滚蛋,从不留女人在别墅过夜。
向来谨慎的他,也不会让任何女人睡在自己身边。
昨夜当得知彻底解除隐患之后,他睡的很晚,直至凌晨两点,才让保镖将两个女人送走。
“嘿嘿,你们不是都在看我笑话吗,看吧,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
想到外地那个小杂种已经被砍掉了脑袋,焦玉堂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狰笑。
笑罢,他张开嘴打了个呵欠,又深深吐出一口气,准备穿衣下床。
但很快,他不由皱起了眉头,隐约感觉房间里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努力耸动两下鼻子,抬眼四处扫视,寻找气味的来源。
下一秒!
他的眼睛徒然瞪大,瞳孔骤然凝缩,身形如遭雷击一般僵硬当场。
一瞬间。
绝对是一瞬间。
焦玉堂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意,顺着尾椎刹那爬上了发麻的头皮。
全身毛孔骤开,一层细密的冷汗浸湿全身。
床的正前方,有一张被移动过的大桌子,而桌子上,有一颗……人头。
人头周边的血迹已然凝固,呈褐红色,而人头上的五官龇牙咧嘴,形如恶鬼。
一双的双眼瞪得凸大,正直勾勾的盯着焦玉堂。
那是……赵飞!
纵然焦玉堂杀过人见过血,此时也吓的魂飞魄散,口中当即‘啊’的一声惊呼,恐惧瞬间占据了全部心灵。
“来人!”
“阿彪!”
“来人!”
他大叫起来,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镇定,不过在叫了三声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
快速扭身从床头抓起对讲机,冷喝道,“来人!”
“老板,有什么吩咐。”
对讲机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正是焦玉堂的保镖头目阿彪。
听到这声音,焦玉堂犹如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仙乐,所有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散去。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敢打敢杀的那个硬汉,多年上位者的奢侈生活,已然彻底腐蚀。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极好面子,焦玉堂也是这样认为的,面子比脑袋重要。
可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他怕死。
真的很怕!
“老板……”别墅外,阿彪似能察觉到焦玉堂的异样,小心翼翼重新询问。
“我……”
说出这三个字,焦玉堂才察觉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沙哑,强忍着内心的惊恐,问道,“阿彪,昨天晚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没有。昨夜一切正常。”
阿彪顿了顿又道,“我每天早上都会看当晚的监控录像……”
话未说完,便被焦玉堂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打断了,“废物,一群废物,立刻带人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