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也在。
莫云笙看陈治一醒来就仿佛找着什么的模样,心头一阵大怒。在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后,原本她对何薇是十分满意的,但她担心何薇跟陈治之间勾缠不清,于是这次才会带何薇来马场,甚至要她打扮一番。这其中有带何薇出来见世面的意思,也有试探的意思。
谁知这一试,却得到了她万万不想接受的结果。
她竟差点养虎为患!
要不是碍着庄家姐妹还在这里,她非得将陈治骂醒不可。
“夷然,夷悦,陈治已经没事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两姐妹不是没眼色的人,自然看得出莫云笙有话要和陈治说,当下客气了几句便告辞。
出了病房,庄夷然说要去卫生间,庄夷悦向来不喜欢这个后娶的大伯母生的堂姐,当下也没说要等她,自己先走了。
庄夷然等庄夷悦拐角不见了,才返身折回病房,刚才她只是虚掩了房门,这会儿,里面传来莫云笙激动的训骂声。
“……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我只当你是年轻气盛,一时糊涂,你要是还记得你陈家长孙的身份,记得你爷爷的期望,你就给我赶紧断了不该有的心思。何薇那边,我不会让她在京都待了,但是看在这些天她也算听话的份上,我会给她安排好别的工作。她的事,你不许再插手,明白了吗?”
连珠炮一般的话语让陈治越发脑仁儿发疼,他素来也是主意正,容不得别人冒犯的性子,若说莫云笙是正经长辈也就罢了,可她不过是跟陈家稍微亲厚一些而已。这会儿见莫云笙这般颐指气使插手他的私事,陈治自是不能容忍。
“我的事我自由分寸。何薇现在在哪里?”
莫云笙顿了一下,接着便是更大的怒火,“陈治,我以前倒是看错你了。出息了啊!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族前途都不要是吧?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庄家的婚约?你是不是想开罪了庄家,硬生生把人推到连家那边你才满意?”
陈治头痛欲呕,也不想跟人做口舌之争,便道:“林晨。”
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林晨,插入在莫云笙和陈治之间,彬彬有礼道:“莫小姐,我们少爷受了伤,现在需要安静休息,有什么话,不妨以后再说?”
莫云笙道:“让开,主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林晨不卑不亢,道:“莫小姐,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我的主人只有一个。莫小姐如果对我们陈家未来的家主有任何意见,不妨同我们少爷的长辈说理。”
林晨这一番话,分明就是暗讽莫云笙多管闲事,不是正经长辈却来摆谱,还指摘她不过是莫家普通的一员,根本没有资格这样的口气对陈治说话。
莫云笙怒极反笑,“好好好!我是没资格管你了。等着和你家老爷子交待吧!”
庄夷然听到这儿,赶紧退到一边。等到莫云笙走了,她看一眼病房的方向,神色晦暗的离开。
“林晨,去查查庄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派个人去看看何薇的情况,就近保护她。”
“是。”
“老爷子若是问起今天这件事,你什么都不必说,只说我会给他答案。”
“是。”
“出去吧。”
林晨带上了门。
陈治稍一起身,想要拿起床边柜上的电话,只觉得头痛欲呕。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
“喂?”
听到何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陈治觉得连头痛都缓和了几分。
陈治一边想象着何薇此刻地模样,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现在怎么样了?”
何薇的声音依旧关怀,但比从前少了欢欣雀跃,多了冷淡,陈治怎会听不出来?想到他们摔下山坡之前的争执,陈治不由眸光暗沉。他在马上带着何薇驰骋时,分明能感觉到何薇看向他时,刻意压抑却无法压制的爱意,以至于他到现在依旧不能理解,为何一个吻,会让何薇如此恐惧,甚至理智全失。
原本想说自己无事,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我头疼得厉害。”
何薇握着电话,表情一顿。
陈治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喊疼呢?他…是在向她撒娇吗?
何薇的心不可抑制的一跳,然而,现在的她,对陈治每深爱一分,便越恨他一分。
何薇的语气依旧冷淡,“哦,医生怎么说?”
陈治听着电话那边依旧毫无起伏的声线,沉默了一瞬,他的声音因为克制着怒意而变得低哑,“你不来看我?”
何薇说:“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来要多谢你,否则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这极力撇清两人关系的话,让陈治恨不能从手机里将何薇揪出来教训一顿。
一动怒,陈治的头痛眩晕感越发强烈,他缓了缓,险些克制不住怒火,匆匆说道:“我在京都第一医院。”一挂了电话,将手机狠狠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