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云淡风轻的，她只在乎那一个人的相信吧。

可惜……

瑶池女神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却很快消逝不见。

在场的男人们无不捕捉到这抹落寞，心因此而隐隐作痛，恨自己当年为何没有相信过眼前如此美好的女子。

是不是如果相信了，当年就至少能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呢？

不过，当众人视线落在神尊身上时，又黯然了。

只要神尊一日在三界，就没有人能够觊觎瑶池女神——除非，有人能比神尊强。

“我相信景星，他不会伤害玲珑的。”瑶池女神眸色温柔地看着凤玲珑，轻轻擦去那张小脸上的泪痕，语气轻如微风。

凤玲珑此刻已经停止哭泣，只是看着她娘，心中有一股奇异的感受。

她娘，一定很爱神尊吧？

否则，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为神尊说话。

凤玲珑忍不住想，换作是她与赫连玄玉，她会不会也能维护赫连玄玉呢？

凤玲珑不确定，但她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她会站在赫连玄玉这边。

只要清楚那男人心中是有她的，并且只有她，即便他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到最终她也无法狠下心来怪他。

所以……她娘，也是如此吧？

“瑶儿。”神尊神色略微激动，上前一步，却被瑶池女神下一句话冷了一颗炙热的心。

“不过，景星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自我，那么自私，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瑶池女神淡淡回眸，笑语盎然地看着神尊。

语气虽然那么淡，却含着一股透入人心扉、让人疼痛难忍的犀利。

“景星是不是仍旧认为，玲珑不是景星的骨肉呢？”瑶池女神唇畔笑容淡若雅兰，眸色晶亮如天边星辰，窥视着人内心的一切脏乱。

神尊美丽的薄唇轻轻动了动，却是犹如喉头被人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欺骗自己说，相信她吗？

不能。

他只是不愿再计较。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冲他笑，只要她能安分呆在他身边，以往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是如此这般想着，而已。

但神尊知道，他的妻子有什么变了，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玲珑？

他不知道，但他心头有种淡淡的恐慌，即便万年前接受神罚时，他也没这么恐慌过。

“万年前我不愿与景星解释，是因我对景星还存着希冀，愿景星能够想通，还我一个清白，一家团圆。”瑶池女神接下来的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但今日，我愿给景星一个解释。”瑶池女神温柔地搂着凤玲珑的瘦削香肩，轻轻抚着，唇畔笑容美丽清浅：“因为玲珑长大了，我不能让玲珑心中存疑，亦不能让玲珑背负一个难以忍受的污名。”

神尊紧紧握拳，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瑶池女神那张绝美容颜。

她，终于愿意对他解释了吗？

其他人也屏住呼吸，毕竟这是瑶池女神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谈起凤玲珑的身世。

瑶池女神静默片刻，轻叹一声，缓缓启唇：“当年，我的确先认识的莲生，也对他有所情愫，但那只能算作是少女情窦初开。”

“后来，你上瑶池提亲，莲生为了苍生放弃我，劝我嫁给你，以免触怒你，为祸三界。我虽生气难过，却并不伤心，我知道我与莲生的感情并不到生死相许的地步。”

知道真相的，淡然以对，安静聆听。

不知道真相的，如凤玲珑、赫连玄玉、司空湛等人，都是暗自诧异。

原来，当年竟是仙殿尊者放弃了瑶池女神！

难怪……仙殿尊者美丽的面容上，始终有一道浅浅哀伤与落寞，并且极少提起瑶池女神。

“但我决定嫁你，并非因为想拯救苍生。”瑶池女神回忆起过去，淡淡笑开：“是因为你提亲后，数日在瑶池偷窥于我，眼神那般的纯净炙热，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你的存在。”

瑶池女神垂了眸子，声轻如蚊：“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看似在考虑亲事，却是因你暗中的存在，对你动了情。”

神尊身躯微微一震，这些事情，他从不知道。

但当年对她惊鸿一瞥，瞬间生出要占有她的念头，并猴急上门提亲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她没有立刻答应亲事，说要考虑三月，从不让步的他破天荒竟答应了。

但那三个月里，他如坐针毡，根本无法静下心等待她的答复，于是日日上瑶池偷窥，看她每日在做些什么。

想不到……她竟都知道……

神尊俊美的面容，在一瞬间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