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看看寻过来的丫头,不好再说。
被钱氏中途打岔了这么一回,再回到酒席,红枣就猥琐了——和人说话时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瞄瞟对方的前襟,思索大小跟家庭和谐的关联……
醒悟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红枣忍不住自嘲:自从打开新世界大门,她脑海里即充满各色黄暴。
不怪这世要设男女大防,把男女分开。意淫这件事真的是防不胜防!
她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住。
散席后回家,谢尚看红枣上车后又与李满囤拱了拱手方才跟着上车。
车厢里坐定,谢尚看显荣放下车帘,脑袋随即靠到了红枣的肩上。
红枣看谢尚脸颊泛红,忍不住伸手探了探谢尚的脸温,嘴里抱怨道:“老爷,你今儿这是喝了多少的酒?”
酒大伤身,红枣可不愿意谢尚贪杯。
谢尚合眼摸索到红枣腰搂抱住后方道:“难得岳父高兴,我今儿就陪岳父喝了几杯。现有点上脸!”
“放心吧,红枣,我心里有数。再说我酒量比岳父好,你看岳父都还站着,你让我靠会子就好!”
分开一个早晌,现谢尚就想跟媳妇亲亲抱抱。
红枣垂眼看看谢尚拢在自己腰间的手,伸手拿下车窗下挂着的保温杯,拧开杯盖试了试水温方递给谢尚道:“喝了再歇!”
谢尚腾不出手就赖皮道:“你喂我!”
红枣瞪谢尚一眼,认命地把杯子送到谢尚嘴边。
两口茶下肚,谢尚觉出了味道的不对,奇怪道:“怎么是白水?”
“天热,”红枣解释道:“我就没让人加蜂蜜。你且忍忍,一会儿就到家了!”
谢尚一听赶紧道:“天这么热,红枣,咱们进家后一起洗澡吧?”
闻言红枣震惊了——谢尚都是打哪儿学来的这些花样?
连鸳鸯浴都知道!
对着媳妇狐疑的养神,谢尚诱哄道:“红枣,你看咱们新房窗户上都贴着鸳鸯戏水的窗花,知道什么意思吗?这就是新婚夫妻一起洗澡的寓意。”
“红枣,咱们都圆房好几天了,却还没一起洗过澡呢!不如一会儿就洗了吧!”
红枣心说我信了你的邪!
眨眨眼,红枣柔声问道:“老爷这鸳鸯戏水的寓意你是打哪里知道的?我怎么闻所未闻。”
“你当然没有见过,”谢尚不无得意道:“你女孩儿家日常养在深闺,哪里能见到春宫?本来似咱俩成亲,你娘得给你置备一份。不过咱们成亲时年岁太小,加上你们家没这习俗,你知道才是奇怪。”
“回头我拿两套来和你同看。”
春宫图啊!闻言红枣心底陡然升起一种自搬石头砸脚的不妙预感……
随着车帘放下,红枣和谢尚的面容被隐藏,陈玉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声:再见!
中秋节他即便来桂庄也必是要避着谢尚——今儿这一面于他有可能是未来三年他和红枣的最后一面。
李贵雨看着马车启动,心里想的则是大后儿谢家请席他到底要不要去?
礼他爹必是送的,而去谢家吃席在人前原是极有面子——不然三房人都去,独他不去,多难看?
但去,谢尚会不会对他今儿早晌没请假生意见?
真是左右为难!
“贵林哥,”李贵雨问李贵林:“谢家请席,你六月十一、十二都去吗?”
和往常一样,谢家宴请头一天请雉水城士林,第二天请亲戚。
李贵林既是亲戚又是秀才,就有两张帖子。
李贵雨希望李贵林最好有一天不到,如此便彰显不出他的突兀。
“当然!”李贵林点头。
谢尚于他有大恩,他的场李贵林必是要捧的。
闻言李贵雨有些失望,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私塾是不是将一连放两天假?”
“两天假罢了!”李贵林笑道:“红枣女婿是咱们城有史以来头一个状元,不说我三生有幸,适逢其会,就是孩子父母也都戚戚与荣,情愿放假。”
李贵雨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