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飞见慧文一脸的不高兴,便知她是对那晚两人的不欢而散而迟迟不能使释怀,因此有些歉意地开口:“我来……向你道歉……”
这话若是放在以往,他肯定说出来,尤其是作为一个一向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人而言,只是……父亲的话点醒了他。若是自己还这般执拗的话,或许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女子,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
“道歉?”
黄慧文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去,在对方面上看了一眼,似乎十分惊诧的样子。
“对,道歉。”白展飞十分诚恳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真诚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上次,是我有些着急了,言语上难免有冒犯。”
黄慧文的眼神有些古怪,猛地低下头去,似乎在回避着对面那人的目光,摆了摆手,摇了摇头,道:“其实……你没必要道歉的……我……”
白展飞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只当她是气消了,瞬间安心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白展飞似乎想起了什么,蹙起眉头来,盯着对面的黄慧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嬷嬷丫鬟都不带。”
“我坐了府中的马车。”
黄慧文抬起头来,看着对面之人,缓缓开口道。
“去了哪里?”
白展飞又问了一遍。
黄慧文的脸色有些奇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宝芳阁。”
……宝芳阁?
白展飞一愣,蹙起眉头,盯着对面的黄慧文,“去那里做什么?”
“难不成跟母亲一起做生意?”
白展飞似乎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看着对面那人,语气带着些严肃。
黄慧文一愣,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去那里学些关于运作铺子之事。”
白展飞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了,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对面的黄慧文,很明显对方将他之前说过的话都忘到了耳朵后。
“慧文……”
白展飞收敛了情绪,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拉起对面那人的手,轻轻地攥到一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等到咱们成婚以后,你就在家里安安心心做你的少夫人,我保证这府中没有一个人能欺负得了你。我每月的俸禄也都全数交给你,过这样清闲享福的日子不好么?为何要给自己受那份累?”
“受累?”
黄慧文悄悄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抬起头去,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那人,摇了摇头道:“是累还是福气应该是由我自己来说才对吧。”
“旁人都觉得白家少夫人的位置清闲、享福,可我倒觉得开铺子的感觉更幸福,更加让我觉得自己不只是个绣花枕头。”
“慧文……”
白展飞摇了摇头,看了看对面的黄慧文,试探着开口,却被对面之人不留情面地打断。
“展飞,我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能让自己觉得欣喜的是事情。你喜欢查案就去查,我喜欢开铺子为何就不可以呢?”
这话结结实实将白展飞给问住了。诚然,他喜欢查案,慧文说的似乎也没什么错。只是……
“堂堂白府的少夫人在外面抛头露面,会遭人笑话的。”
白
展飞蹙了蹙眉,不赞成地对着对面之人说道。
“呵……”
黄慧文冷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白展飞,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可是鬼谷先生却不这么说,他说女子有这样的意识很好,他还教了我很多经商的知识,虽然不过短短半月,可我觉得自己收获满满。”
谈起那位鬼谷先生,黄慧文面上的表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变了个样,若说原先看着白展飞的时候是满眼的失望,那么此刻谈起那位传说中的鬼谷先生的时候,便是满眼的崇拜和仰慕,仿佛那人是个完美到世间本不该存在一样。
白展飞敏锐地察觉到黄慧文眼中的仰慕,甚至说是痴迷,联想起今日在饭桌上母亲谈起那位鬼谷先生也是这样的神情,原本蹙起的眉头,此刻便更加蹙得深了。
要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人。
这鬼谷先生看来很是厉害,能让母亲和慧文都对他这般痴迷。
“那位鬼谷先生到底是何人?有何过人之处?”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白展飞,越是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人就越有可能隐藏着什么,因此他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
提起鬼谷先生,黄慧文原本的怒气尽数消散,转过头取,双手握在胸前,一副仿佛回忆着什么的模样,仰头看着天下的月亮,自言自语道:“鬼谷先生是个奇人,他不止是个做生意的天才,还是个十分幽默诙谐之人,对待女性也极为平等,从来不会认为女子要就要被困在后宅之中过一生。”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