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太守看着情形,人来都来了,若是不招待也是不行的了,“来人,将薛将军的位置放到我身侧。”
又是一番布置,薛姚与孙勇说了几句,倒是落座了,只是余光在场面上的众人扫了扫,脸上尽是讥讽的神色。
“荆太守,今日这个药会,让我说倒是多余了,何绥的医术我们也都是知道的,怕是其中没有几人能超过的。”薛姚这话一半玩笑,一半当真。
荆承安微微笑了笑,让一旁的下人给薛姚奉茶,然后自己抿一口茶,倒是不太愿意说话的。
薛姚也识趣的不说了,只是将眼睛放在何绥身上,“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今日也是要有个结果的。”
不然,如何让荆承安死心。
何绥倒是也惶恐,看了一眼荆太守将茶水喝完,然后轻声说了‘开始’两字,这才敢续着自己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接上。
苏柔儿跟在云老身后,倒是用余光将这荆太守与新上任的薛将军之间的神色尽收眼底了,荆太守似乎有些不太稀罕这薛将军。
倒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由。
苏柔儿一下子就想多了,然后那何绥说的话一字都没听清楚,却是被人群中的议论声拉回来的。
“两个时辰一百颗定喘丸?”李成脸上也是十分错愕。
虽然来之前也是想到此次药会上难度不会轻松,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难题’。
这种定喘丸,最是普通不过了,就是略微懂医药的大夫都会做这些,平常药铺中,那些新来的学徒,就是从做药丸做起来的。
难度是不高,但这两个时辰做一百颗,就是有些为难人了。
李成之前也是做过学徒的,知道这种东西最是耗时了,一个人一天做一百颗,已经是十分好的了。
虽然他们这每组都有四人,但是这一百颗听起来,当真是有些为难人的。
苏柔儿这会也是将李成的话听清了,脸上也是有几分错愕。
“这……”云韵为难了半天,倒是只说出了一个字,这题目实在是刁钻的很。
“倒也是刁钻。”人群出现一个粗犷的男声,众人看过去,是一个奇装异服,头上绑着花布头巾的男子。
身边与他一般打扮的有三人,此刻脸上也看不出神情。
说话的人正是朗二,但是看这多人看自己,脸上也是有些不自然了,再收到自家大哥的眼神,朗二立马将头压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何绥此刻也是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众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冷笑,再看云石那边倒是比旁人淡定许多,更是觉得他们在强撑。
其中不少年轻力壮的队伍,都这般叫苦,他们这般老弱妇幼,倒是能沉得住气。
“若是有谁觉得是玩笑话,大可这会从太守府出去。”何绥这话也是说的十分重了。
“医理二字不是通晓才可,若是没有磐石一般的耐力与细心,老夫大可怀疑你们的用药能力,若是其中一味药出了错误,导致太守的病人出了意外,你们的命可以不要,但是贵人的命却是耽误不得的。”何绥这话是说的斩钉截铁。
但是人群中的议论声却是淡下去了。
因为,何绥这话说的半分错处都没有。
只是云老
在听完何绥这话,又是一声冷哼。
太守在上位,也是满意的点了点了头,这话倒是没错,烟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薛姚倒是爽朗一笑,但是眉宇间却是多了几分严厉,“饶是本将军也是知道,任何途径都不可讲‘捷径’二字,枉你们是行医救人的大夫,这些道理也是不懂!”
场内一片寂静。
薛姚的语气铿锵有力,无一人敢反驳,也无一人敢说二话。
这就是权力的镇压,莫说薛姚说的有三分道理,即使是没有道理,他们也只能听着。
荆承安淡漠的扫了底下的众人,又是低头喝了一口茶,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何绥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也是冷笑。
“此刻,你们其中若是还有人有别的意见,大可以提出来。”这话自然是客气话。
人群中,刚才那个大着胆子说话,头裹面巾的男子,倒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脸涨的通红。
旁边的人也是将头压得低低的。
倒是最前头,第一排的四人,此刻倒是回了一句,“何大夫远见,我们自然是受教了,只有那些不懂医理之苦的人,怕是一直以来将这些基础功夫耽误了,这才觉得这般为难。”
这话……
倒是实在将马屁拍的极好。
缠着花布头巾的那四人男子,倒是一脸镇定,似乎跟听不见一般。
倒是人群中倒是响起了一片哄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