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换个立场想问题不一定能改变故事的内容,但会改变你看待它的方式。
感情的事原本就有些弯弯绕绕,你若脑筋太直,如何绕的过去?很多时候,你心中有情,眼里还得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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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深处是密密的灯盏,它们总在那里,总是出现在她梦里的那条繁华街道上。
她在那烟雾缭绕,看起来混沌不清的街道上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来到这条记忆中街道。
几乎是突然间,远方一个身着锦衣卫官服,腰间配刀的官爷冲她转过身来。她认得他,是霍焰霍大人。即使是在梦里,她也从不会认错。
只见霍大人望着她的眼神冰冷而又威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刚刚向身后退了半步,却瞧见霍大人那阴冷的眸子里竟冒出两团火,如同地府的恶鬼般,极为阴森恐怖,她在梦中大叫着:“鬼啊!”
她刚叫到那个“鬼”字上,眼前的景象竟像镜子一般碎裂了,随即刮起一阵阴风,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火舌肆虐的吞噬着她梦里的一切,眼看就要烧到她的身上了,她疾呼着:“火!救命!”
她陷在那个恐怖的噩梦中不能脱身,只是这一次她心里除了恐惧还有绝望,因为她觉得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张妈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听到雪鸢大半夜的大呼小叫,连忙起身,披了件外衣,就连忙往她房里赶。
张妈一见雪鸢满头是汗,表情甚是恐惧痛苦的模样,断定她又是做了噩梦。
张妈心里清楚:自从雪鸢十岁上听了那“搬山道人”石碌的“鬼话”,就得了这做噩梦的毛病,且一到天黑就不敢一个人独处,必得有人在一旁紧守着她,她才能睡得安稳。可小姐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总不能还一直和婆娘丫头的同床而卧吧?是以,在江南魏府时,在雪鸢的睡房外屋就多设了个床榻,每晚张妈必得在外屋守着她,她才肯好好入睡。为这事,张妈没少在魏夫人耳边唠叨过,说是好好的聪明伶俐的小姐都让那“游方术士”给害了。张妈嘴里所说的这“游方术士”便是指的石碌。而且她这话多有讽刺挖苦这石碌的意思。每每此时,魏夫人都是找话搪塞回去,似乎也并不拿着当回事。
可张妈这心里却落下了心病,打那以后,每每见了那石碌,都没好气的剜他两眼。
此时张妈眼见着雪鸢小姐在噩梦里痛苦嚎叫的模样,简直是心如刀割,于是赶忙一把搂了她的肩头,企图将她摇晃醒,好让她赶紧摆脱这场噩梦。
雪鸢从噩梦中醒来,看到有张妈搂着自己,心里放心了不少,可是刚醒过来的时候,嘴里还是不听嘟囔着:“有鬼,着火了......很大的火......”
张妈赶忙安慰道:“没有鬼,没有鬼,有张妈在,哪个鬼敢来缠着小姐?莫怕莫怕。”
雪鸢渐渐平复下来,汗也渐渐往下落,但是她一回想起梦里那可怕的场景,再联想起白日里霍大人那凶恶的面孔,心中就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在她心里犹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存在的人如今怎么会突然变了模样,竟变得面目全非,犹如恶鬼一般?
此时玉娘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她看到雪鸢的房门半开着,于是赶忙掌着灯走了进来查看。
雪鸢冷不丁瞧见门口一个身披长衫的人被烛火晃的面容忽明忽暗,又是受了回惊吓,大叫道:“鬼啊!”
玉娘赶忙回道:“是我,是我,鸢儿,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雪鸢听着这声音甚觉耳熟,再定睛一瞧这不是玉娘又是哪个。
待回过神来,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嗯,的确是做噩梦了,对不起,玉娘,让您见笑了。”
玉娘温婉一笑,与她道:“傻孩子,谈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没事就好。”
此时,张妈摸着小姐身上滚烫滚烫的,可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即便是她因为刚刚在梦里受了惊吓,也不该是这般热度难消啊。
张妈想到这,赶忙伸手摸了摸雪鸢的额头,又“哎呦”一声说道:“不好了,小姐这是发热了。”
玉娘一听此言,也赶忙凑过身来,查看一番,发觉雪鸢果然是身体发烫的很,竟像是发高烧的症状。
雪鸢刚从噩梦中醒过来,还没觉得怎么样,此时听到人家说自己发高烧了,才顿觉身上不好起来。
张妈已经是在一旁哭诉上了:“哎呦,我说这是何苦来啊。先前在家时,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这偏要跑到京城来,如今不是做噩梦,就是生病的,这是造什么孽啊?”
玉娘见她悸动非常的情形,赶忙宽慰道:“张妈,您先宽宽心,我看鸢儿虽然是身体发烫,但是精神还算好,估摸着也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许是梦里被惊吓的紧了,才会如此。明一早我就着人去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吃几副汤药,应该就会好转了。”
张妈听人家茶楼老板娘如此说,也就不便多言了,再要多说,反而倒显得自己这做客人的太过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