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功夫表演开始时离开，到快要结束时回来，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事情的田大壮呆呆地坐在戏院后面的长廊上，看着那纷飞的细雨，百无聊赖。

楚越走进来时，他并没有察觉到，直到肩膀上被轻轻一拍，这才下意识回头，看到楚越提着两袋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后，先是一愣，然后关心地问道：“韩大哥，你晚上没有吃饱啊？”

楚越笑着将一袋包子递到他手里，道：“反正也不喜欢看表演，就出去走了走，顺便看到街上有卖包子，想到你这家伙被使唤来使唤去估计也没吃饱，就顺手买了两笼回来，趁热吃吧！”

田大壮接过包子，使劲抽了抽鼻子，明知道一笼包子就算是漂洋过海也值不了几个钱，但还是眼眶一酸，别过了头去。

楚越也没再说话，也懒得去理会身边少年此刻的心情，发自内心的真感激也好，装模作样的虚情假意也罢，都无所谓。

生在山顶别墅从小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楚越，很早就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再说了，如果一笼包子就能笼络人心，那这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也太不值钱了些。

一笼包子吃完，恰好功夫表演结束，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走到了后院，一边嬉笑玩闹一边收拾着道具和行李，对于长廊上坐着的两个家伙，依然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越梵集团的展示很成功，在稍晚的集团庆功宴上，意气风发的赵总端着酒杯一桌一桌挨个敬酒，走到华安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有些上头，借着酒意就搭上了楚越的肩膀，拉着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无非就是些在外辛苦之类的话，言外之意自然是希望代表着总部过来的这位年轻的助理能够回去之后帮忙美言几句。

楚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中却是对这姓赵的高看了一分。

江湖无处不在，商场之上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也充满了尔虞我诈，能够在这座江湖中出人头地，同样是极为艰难，可不是简单的埋头苦干就能飞黄腾达，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一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玲珑心思和无敌巧嘴，依然玩不转这座江湖。

酒不醉人人自醉，话说七分最是美，小小的一场庆功宴，又何尝不是一场人心的较量和权衡？

只可惜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校学生们看不到这些，也顾不上这些，商演的成功，让他们已经千疮百孔的自信恢复过来的同时，也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这满桌子还算丰盛的菜，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洋酒，让他们吃的不亦乐乎。

冯青青虽然没有不合时宜地摆出那张冰霜脸，但也显得兴致不高，看着跟赵总经理勾肩搭背时不时露出那怎么看都是奇贱无比笑容的家伙，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应该是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赵总经理终于舍得将胳膊从楚越的身上放了下来，端着酒杯朝着冯青青笑道：“青青小姐，这次的表演很成功，我代表越梵集团敬你们华安一杯，至于那笔报酬，回头我们会一并报给总部审批，到时候会转到你们学校的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