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开车回到白家老宅的时候,黑色的雕花大门口,停了一辆陌生的黑色宾利。沈长安低一低眉,思索半秒。
白家多少年不曾有外人拜访了。上一次是顾司杳来退婚,这一次,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容谨言。
沈长安下了车,管家周伯正等在门口,脸色看起来有些着急。
“小姐回来了,老爷子正在后花园下棋。”
沈长安点了点头,进门往后花园走去。绕过古色古香的走廊,映着夕阳余晖,幽幽竹林之间,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尽头,石椅上坐着下棋的两个人。
四月的傍晚还带着凉意,微风徐徐,带起了淡淡的茶香飘逸着。
“沈小姐来了。”容谨言回头,夕阳下,沈长安安静地站在那里。
今日的她打扮非常沉静内敛,白色的衬衣搭配黑色棉质长裤,素淡清瘦。她的头发很长,未施粉黛的那张脸,被光线描绘出一层萌动的剪影。
“丫头,快过来。”白建文端起一杯茶,看着安放在中间的棋局。
沈长安在白建文身边落座,左手端着紫砂茶壶往两人空着的茶杯里添茶。再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白建文一颗黑子下去,惋惜了一番:“坏了,这黑子看着是步好棋,可惜未必是最好的。我费心费力地下了这半天,可最后还是因为这一颗黑子,这黑子没下好,整盘棋局就坏了,都白费了。”
沈长安看过去,果然黑子放下,整个局势都变了。险中求胜,赢的可能只占了一半。
这话分明是说给容谨言听的。如今的白家对于他容谨言就似这颗黑子,用好了会是一步好棋,却也可能一败涂地。
毕竟,白家要面对是江城半个势力的顾秦两家,甚至是沈家……
容谨言从头到尾只顾抿茶,认真听着,又落下白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