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夕主子。落阳这就叫她们备好炉灶,烧上热水,烫好茶器在茶厅里候着,等着若语王夫包好手指了,再一起品茶。王爷此时正在宾厅里阅读书卷,染夕主子算是得着好时候与王爷共度一段静好的时光了。”
无视被雪花打湿的衣衫,落阳走在南染夕的身后,适当的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主仆距离,没有过分亲密,也没有过分疏远,说出来的话,也刚好能让该听的人听得到,不该听说人听不到,做足了本分了应该做的事情。
“呵呵,是么?看起来好的事情,就真的一定会好么?大凶大恶之事,在临近发生之前,难道都会有得预兆么?落阳,你是王爷身边伺候的最贴近的人,王爷的心思,也就只有你才懂得,王爷想不到的事情,你都该提前想到,伺候王爷周全,莫非不是你分内之事?紧盯着点罢,凰凤国,怕是要躲不过这场天降的瑞雪了啊!变动,会是在什么时候呢?本相,也很期待。”
淡声轻语,浅眸低笑。
南染夕隔着皮纸伞的伞檐看着转成一圈的伞面上的绒毛似连绵起伏坠起,漂浮的雪色,挑唇扬起一丝冰色,泛着滴水无缝的清流般的冷漠。[
“染夕主子说的是,是落阳心里放的目光短浅了,日后一定多替王爷顾着周全些,为王爷烦心忧虑的事情,就交给落阳来好了。染夕王夫在凰笞王府里,似乎还是比之今日要更为平淡一些才好,凰笞王府里冷清惯了,若然多出个什么火热的事情来,不管是对王爷,还是对染夕主子,抑或是若语主子,都不甚太好。若语主子那边,还要劳烦染夕主子多照顾一些,好说歹算的,咱王府如果哪一天真没个什么人了,即使王爷没能力撑得住场面,可还有皇上在那给王爷撑着腰不是?染夕主子,恕落阳多言了,若有不得当的地方,还望染夕主子勿怪。”
靠近南染夕的身边,落阳把伞面撑在南染夕的伞檐之下,其它人看不到落阳在面对着南染夕时的表情,也听不到落阳与南染夕到底说了些什么,那是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不容被外人窥探到的秘密,还有不言而喻的警告,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由不得其它的人听到。
“嗯,多谢落管家的有心提醒,我,放在心里了。至于若语主子那里,日后也定当不会再劳落管家费心了。凰笞王府里三院并立,情、势均分,我与若语心底都明白着。落管家还是与我和若语短些距离为好,免得不中了别人的意,引些火端伤了自身,我与若语也没得相劝。落管家的好意,自后定当寻着机会谢了。这就>
白色手捂里的纤纤玉指轻轻一推,推开撑在伞底下扎纸绣扣,隔开自己与落阳的距离。
南染夕停住踩在雪绒里的步子,微微侧眸,眸里漾出一抹光蕴流转的笑容,清淡浅薄,疏离清远,合着停步的姿势,身子微有前倾,似是在向落阳缓缓行着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