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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染夕话里拐拐绕绕的意思,从第一句话,到最后一句语,总结在安若语的脑海里,就是一个非常委婉且明了的说法,那就是他比烟苒阁里的那位美人主子在容颜上差了下去?
这种结论,他、他怎么能接受?
月眉一挑,美眸流转出一缕冷瑟的寒光,安若语瞥向南染夕的眸色不是很友善。
“没、没,你我相识多年,我怎么会觉得你没有苒陌风漂亮?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凰笞王府里很像一个收集天下各种美人的地方吗?在王爷的眼中,已经存在一位那么淡泊宁雅,不问尘世的仙子美人了,你再去王爷面前当第二个仙子美人,不是很明显就落了下风?如果你真想让王爷能够注意到你,就该成为王爷眼中一见惊艳的天人之美,绝色于世的美人,是不是?”[
安若语性格里的执拗,总让南染夕的措词有欠妥当。
南染夕试着用最合适的话语来表明自己的意思,而又不让安若语去胡思乱想,着实在言语功夫上下了不少的力气。
“你是说,要我变成王爷眼中未曾出现在王府里的那种男人?可能吗?”
似是当真把南染夕的话给听了进去,安若语眉间的厉色稍歇,缓缓拧上一丝不解,顾自问着,在内心里捉摸着。
“呵呵,事在人为,可能与不可能,谁会知道?”
成功转移了安若语放在扇儿与安府之事上的注意力,南染夕见到安若语不再恼火的凝眉了,甩甩伺候酸疼的手臂,靠在车内的棉枕上,眯起眼梢,揉着他的手指,一副疲倦困乏的受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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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语听着南染夕的话,没有作答,盘旋在内里的疑惑,一直无声的思考着。
在之后的日子里,直到马车行到了鸿门,又在鸿门里居住了小半个月,安若语每到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无法入眠的时候,总会想起南染夕那些措词很把握分寸的话语,心态也由最初的不平衡,转变成慢慢的接受,思考到后来,安若语想着,思索着,忽然也就想明白了,竟然觉得南染夕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吸引,虽然外在的容貌不一定会决定着可以让人注意到的最初印象,但是如果一个人,总是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了令一个人存在的影子,那么,这个人还有存在于世的意义么?
于是,在某一个天色尚未明亮的清晨,当鸿门里的专门负责伺候鸿门门主日常起居的丫头敲开自家门主的房门,看到坐在梳妆台前手持画黛对着铜镜自描点妆的红衣男子时,不禁倒吸一口冰凉的冷气,猛得捂住嘴巴,陡然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话语。
丫头那一双白指纤纤的玉手不受控制的一松,啪!
摔坏了一盏透着薄纸光茫的金花纸烛灯,那一滴滴红色的烛蕊,绝美妖艳的倾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