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天被王嵯巅逼得够呛,王嵯巅想在段宗榜会都之前,把内算官拿到手。他身兼清平官和弄栋节度,段宗榜是大军将,这次去蒲甘暗着的目的没达到,可明着的目的还是有成效的。
回来论功行赏,我猜,我们的小王上,会让他兼一个清平官,这样就足以与王嵯巅抗衡。”
“他不会止于抗衡,干掉王嵯巅才是他的目的。”
萱儿给郑颢夹了块烤肉,郑颢也给她夹了切成薄片烤熟的牛肉,这里跟天朝一样,吃牛肉简直就是奢侈品。
“嗯?牛肉里放了什么?有种很奇怪的香味。”萱儿问道。
“那是一种名叫‘穆库’的香料,你试试喜不喜欢。”郑颢给萱儿倒了一杯液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笑道:
“你对你这个‘弟弟’倒是很了解,他确实想干掉王嵯巅,他怕一个段宗榜还不够,就想到了我这个天朝人,等到士曹提出给我请功,就顺水推舟,给了我这个虚职。”
“他可不是顺水推舟,他继位成了南诏王,接着是不是要向天朝递国书请封?称你是他老师,有事你不该为他担着?”
李萱儿拿起酒杯和郑颢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拦都拦不住:
“这酒......这酒怎么这么辣?”
木蓝忙递了杯茶过来让她漱口,可酒已经下肚了,从嗓子一直辣到胃。
南诏王赐的这酒杯,可不是长安爱用的青瓷小酒杯,是盖碗那么大的银杯。就算郑颢只给她倒了半杯,也足以抵得上三个小酒杯。
“喝茶不行,你还是吃口米饭吧。在宫里你没喝过南诏的液酒?年年都进贡的。”郑颢看她手忙脚乱的也急了。
李萱儿按住他从竹筒里给她舀米饭的手,眯着眼笑道:“辣是辣,还挺刺激的,我再喝一杯,以毒攻毒。”
完了,知道她容易喝醉,怎么还有这样以毒攻毒的?
“怀信,去把阿砚、阿哲叫进来,今天是他们郎君封官的好日子,不喝点酒怎么尽兴?”
“这......郎君......”杨怀信犹豫着请郑颢的示下。脸红扑扑的萱儿不高兴了:
“我说话还不好使了?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
郑颢笑着摇头:“去叫进来吧。都是我的错。”
六个人围在桌前,李萱儿举着半杯酒,笑盈盈的说:“这是我们头一次喝庆功酒,到了南诏这个远离长安的地方,我们就是一家人!”
“您和郎君赐婚圣旨也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亲啊?”阿哲一向心直口快。
郑颢扭头看向萱儿,只见她脸上笑眯眯的,眼睛却闭上了,一头歪在自己的肩上,嘴里嘟囔道:
“驸马,我要和你成亲!这回......你可不能再在洞房里干坐一晚上......”
咳咳咳......
阿哲:什么?我聋了?什么也没听到。
怀信: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