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讲信义的人,就有不讲信义的国家,南诏向天朝称臣,却反反复复的撕毁国书,侵犯天朝。世隆!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世隆忙说:“公主姐......”
看到李萱儿瞪了他一眼,赶紧把后面一个字咽了下去:“解药就在我屋里,可以叫杨乐波罗过去取。”
萱儿往地上那堆侍卫细看,果然看见一个衣服颜色略有差异的,还真是杨乐波罗。
“莫安,给杨乐松绑,把他带进来。”
杨乐波罗进屋的时候,萱儿晃眼看见他在笑,再一细看,笑容没了,换成他一贯的顺从。
“杨乐波罗,立刻到我房里把巫师的解药拿来。”
“是,王子。”杨怀信跟着他出了别院。
“公主......”
萱儿纠正道:“你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娘子’吧。你记着,别净想着在背后出阴招,我在长安皇族里长大,见过的招数比你想出来的多得多。”
“世隆知道了。”
“我们不如谈点有趣的,世隆王子有把握拿到王位吗?”郑颢不紧不慢的说。
世隆对这个男人有直接抗拒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比自己高大?他闭着嘴不想回答。
“如果我没猜错,段宗榜将军并不在什么骠地边境,而是顺着伊洛瓦底江南下,到蒲甘试图收回骠地去了......
南诏早没了鼎盛时期的广大疆域,王子年轻,别学着他们自欺欺人。送信加上他大军北上的时间,到了羊苴咩城,恐怕早已尘埃落定,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这个男人可怕之处,就在于他好像无所不知。
世隆抬眼看了看他,鼻尖渗出一点点汗。他支吾道:“这个......段宗榜将军会赶回来的......再说沙耶乌力也会派兵......”
郑颢哈哈大笑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会信。若是他的兵能动,你就不会要撑到明天婚宴之后才敢偷偷离开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王子,他们到了善阐府后,帮助阿贤逃出了俘虏营,几经波折,他联络上了大半年之前放在南诏的探子。
这探子是偶然挖到的南诏女人,却因为阿贤救了自己,又将她母亲和弟弟安顿在天朝宝州,自己心甘情愿跟着阿贤。
连阿贤也没想到,这半年多里,她居然混到了杀父仇人沙耶乌力的府里,在外院做书房茶水、洒扫婢女。
这活不会让奴隶干,必须是身家清白的南诏女人。
她不知怎么就办到了。也许用了女人的办法,阿贤没有问。
靠郑颢那个南诏话水平,偶尔晚上溜出去爬爬屋顶,得到的消息肯定没那么全面。但婢女孜莫阿木听来的消息,就有用得多。
她甚至还偷了一副南诏堪舆图,阿砚他们偷偷画了两份摹本,原图又让她送了回去。
世隆已经完全不想抵抗了,他甚至怀疑,郑颢是故意被蒙莘抓住带回来的。
他犹犹豫豫问道: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