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学真抬眼一扫,随口道:
“是我将陈鸿文叫来的,难道这有问题?”
杜博易连忙摆手,勉强笑道:
“哪有这种事,陈师弟平时喜欢待在药圃那边炼丹,与同门甚少交流,在下之前也邀请过,可惜不及宗使的话管用。”
尽管他表面说得颇为婉转,但心中却不免皱眉:
‘陈师弟一向不喜这种繁文缛节,就连姜学真当时到来都没有现身,他们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
“姜宗使,贫道说得没错吧,我这些师兄弟根本不在乎本人的死活。”
随着话音一落,一名身形枯槁的老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深沉。
杜博易站起身来,笑着迎上去道:
“师弟何必说意气话,你肯前来我们欢喜都来不及,来快快入座吧。”
陈师弟嗤然一声,径自来到谭良俊身旁坐下,举杯对着姜学真道:
“姜宗使,贫道是看在你的面子才会来此,这杯先干为敬。”
姜学真举杯满饮,又闲聊了两句,忽然状似无心道:
“杜门主,按理说你这次设宴款待有功之人,为何不见那位祁尊者?”
杜博易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
“祁道友性情孤冷,加上又在闭门静修,因此没有派人去相请。”
姜学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摇头道:
“那怎么行,听说这位祁尊者炼制的丹丸,救了不少云虚门弟子,岂能如此怠慢?这明显违背了常理。”
一旁的陈鸿文,也缓缓应声道:
“姜宗使说得在理,我们怎么说也是主人,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说起来,贫道还没有见过这位祁道友,要不就让贫道去相邀如何?”
杜博易心中猛地一跳,勉力镇定道:
“祁尊者脾性有点与众不同,还是在下去请吧。”
陈鸿文笑眯眯看了他一眼,摆手拦道:
“师弟怎么说也是一门之主,还得陪宗使饮宴,又岂能随便离开?”
“正如宗使所说,祁尊者有恩于我云虚门,本人添为殿主之一,也该分担一二。”
谭良俊终于察觉到不妥,急道:
“要不就让小弟跑一趟如何。”
姜学真皱了皱眉,不耐烦道:
“只是请个人赴宴而已,用得着争来争去?”
“陈鸿文,你去跑一趟,就说是我相邀,量那祁尊者也不敢不来。”
见他指名道姓开口,杜博易与谭良俊无计可施,眼白白看着陈鸿文走出大殿,只能祈祷祁元龙早点出发,别被找着了。
姜学真见两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冷声道:
“杜门主,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么连点助兴节目都没有?”
杜博易这才回过神来,赔笑两句,连忙让人安排歌舞乐曲登台。
谭良俊迟疑了一下,站起来道:
“师兄,祁尊者栖身之处有点偏僻,陈师弟只怕一时半会找不到,要不小弟去看看?”
杜博易还没有答话,姜学真忽然转过头来,盯着他道:
“谭良俊,听说你老来得子,不过七八岁年纪便修炼出真气,算得上天资杰出,不如让他拜在本人名下如何?”
谭良俊闻言,知道自己暂时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