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炷香,两人仍旧不分伯仲,樊徳伦已然感到筋疲力尽,法力即将见底。
眼见进退失据,心中惭惭升起一丝惊惧,暗暗咬牙道:
‘难道般若州的修真者都是这么变态的吗?此人刚刚破丹成婴,法力没可能比自己充沛的啊?’
他自忖要是继续下去,只怕也会落得师弟祁华茂那般下场,心头愈发焦虑。
当即从乾坤袖中取出一瓶丹药,服食后却也只能维持片刻罢了。
元婴尊者的法力何等浩瀚,吸纳天地精华为养分,现在无法打坐回气,只出不进。
区区丹药的效果,又怎么可能挽回得了颓势。
在千丈外观战的弟子,见他惭惭落入下风,心中也是焦虑不已,恨不得上前帮忙。
只是元婴尊者的战斗,周围有罡风、漩涡徘徊,修为差的别说靠近,被罡风一扫便尸骨无存。
此刻谁都没有察觉,在祁华茂横死当场时,那司寇星早已偷偷退离了战场范围。
接着不管不顾,往摩天崖外逃去,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樊徳伦自知不能继续下去了,猛地一狠心,将元婴上的一朵罡花抖落,顷刻化作一团精华,融入四肢百骸之中。
这朵罡花,原本就是他一身法力淬炼而出,如今得到滋补后,枯竭的法力又重新充溢起来。
就连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满面红光。
然而,自毁这一朵罡气花朵,等同于修为倒退一重,起码损耗数十年功行。
尽管皇庭州修真资源丰富,以后还能重新修炼回来,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寿命,想要恢复元婴二重已经绝无可能了。
因此,虽然他狠下心以此相斗,但也肉疼无比,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擒下此人夺回秘宝,打算借助这个功劳让掌门帮忙恢复。
与心烦意乱的樊徳伦不同,韩乐仍旧淡定从容之极。
他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消耗对方法力便于活捉此人,逼问出一些信息以解心头之惑。
方才还没有交战时,他早就想好退路,要是对方修为深厚或拥有其他底牌,那就借助诛灭神雷来脱身。
但这般对战下来,惭惭了解对方的底细,心中却愈发淡定。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夕阳开始西下。
樊徳伦气息有些混乱,见迟迟拿不下对方,心中已然产生退意。
其实获得那朵罡花的滋补,他体内的法力最起码还能坚持两三个小时。
但战斗到现在,早已心身疲累,支持到现在已经算难得。
最关键的是,看到韩乐那副淡定从容的姿态,让他压力愈来愈大,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这枚兽卵就算落入手中,最终自己也没资格享用,上缴给教派是肯定的,自己又何必拿命去搏?’
‘而现场自家弟子这么多,一旦自己落败,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不如趁着还没有完全陷入死局,暂且罢战,回去找人再来一决高下!”
他心中原本就没有长生久视的想法,只求逍遥快活千年,现在起码还有两百多年命,又怎么肯就此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