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母亲。”詹姆斯坐了起来,看着这个极美的妇人。
“一看你就是学习了很久,早就跟你说身体刚刚好,不能太累!”伊丽莎白坐在詹姆斯身边搂过他心疼的说着,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真的没事,已经一个多月了,早就恢复了,您看我最近不是很好嘛……”
“那就好,那就好……”伊丽莎白又紧了紧搂着詹姆斯的手,喃喃的说着。
她总是在詹姆斯病好后充满了亏欠,因为大儿子托尼病死在自己怀里,让这个女人崩溃到歇斯底里,而詹姆斯又总是发烧多病,每次都像是唤起了以往的记忆,让她变的疯癫失控。
在詹姆斯四岁第一次发烧昏睡不醒的时候,伊丽莎白抱着他小小的身体不断哭嚎托尼的名字,豪利特先生便勒令下人将伊丽莎白软禁在房间里,不许她出来。这也让这个母亲一直不能陪伴生病的儿子而感到十分愧疚,只是,亦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
…………………
维克多·罗根是个很特别的孩子,这不仅仅指的是他年少却高大强壮的体型,看起来有些恶心又狰狞的手指甲,更主要的是他完全不像一个下人的儿子,说话和行事做派好像自己才是这个庄园的少爷。
他骨子里透着一股不甘人下的骄傲,只有在豪利特先生面前时才会收敛一些,甚至做出几分仆人的谦卑。即便是在约翰先生面前也经常言语生硬,这也许是约翰除了维克多父亲托马斯·罗根之外另一个讨厌他的理由。
晚上气温更加凉爽,詹姆斯房间的大阳台不仅宽敞,还有着极好的视野,他也越来越喜欢在这里练功,虽然练习的只是正儿八经的锻炼筋骨,强身壮血的桩功,不是什么“吸食月华,吞云吐露”玄而又玄的东西,但却是也讲究一个心头空明辽阔。
远未被人类涉足的壮阔的落基山脉、森林,头顶繁多的星辰和巨大光亮的月亮,这样的练功环境,当得上拳经上讲的“群山养筋骨,星斗开任督”,是修行的绝好环境。
运力,呼吸,心中观想,一套易筋功上卷如今已经能完整练下来,到底是小孩子的身体适合这样的筋脉筑基,换做曾经二十多岁才开始练功,进步不知快了多少倍。
詹姆斯有些百无聊赖的趴在阳台上,偌大的庄园静的有些瘆人。
19世纪的人们并没有太多娱乐,晚上十点左右已经像是凌晨两三点时的寂寥,詹姆斯的父亲约翰·豪利特先生近几天去到东部验收牧场牲畜的繁育情况,现在家族里的事物、生意基本都由约翰在打理,豪利特先生基本就是在庄园里待着养老,但是只要他在,整个豪利特家族的一切产业都会安安稳稳的运做下去。
“伊丽莎白!你听我说完,该死!你给我等等!”
詹姆斯在阳台上隐约听到像是压抑着的咆哮声在楼下不远的花园里响起。
“托马斯你弄疼我了!”女人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这次詹姆斯确认,是母亲伊丽莎白。他麻利的翻到阳台下的屋脊上,狸猫似的蹑足凑近了些。
“你告诉我!詹姆斯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园丁托马斯·罗根穿着一身亚麻色的粗布衬衫,魁梧的他胸口满是浓密的毛发,一只手捏着豪利特夫人的细嫩胳膊,任她扭打撕扯,也没有晃动半分。
“詹姆斯当然是约翰的儿子!你这粗野的憨货生的出詹姆斯这么漂亮的孩子吗!”伊丽莎白雪白的肌肤被羞愤或是剧烈挣扎的气血染的通红,尖锐的回击着托马斯·罗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