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功夫,李嬷嬷进来来回说祭拜抓周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县主去抓周。
众人都欢欢喜喜的起身离座往外边去。
院子里一株满是花苞的西府海棠树下摆了一张铺了大红锦缎流苏桌布的大桌案,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文房四宝,有小金秤,有精巧的绣荷包,有玉如意,玉挂件儿,玉簪,还有香薷专门放上去的一个鹿皮银针包和一本《本草》,另外还有一把紫铜刀鞘上面镶嵌着红绿宝石的小匕首。
姚燕语认识那把匕首是卫章拿回来的东西,因问:“谁把这个也拿过来了?”
乌梅笑道:“李嬷嬷说这些要求个文武双全嘛,所以奴婢就拿了这个凑数儿的。”
姚燕语笑了笑没在说话,依依的奶妈子把一身簇新锦缎衣裙的小姑娘抱了过来直接放在了大案子上。
依依趴在案子上先抬头看了一眼她的娘亲,喃喃的叫了一声:“妈妈?”
姚燕语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口水直接滴下来落在桌布上,便笑着拿了帕子上前去给她擦了擦,说道:“依依看看这写东西,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真哒?”小丫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姚燕语。圆圆的小脸因为趴着的缘故,越发显得肉嘟嘟的,小嘴巴微微张开,眼看着一滴口水又要流下来,把周围的女人们逗得哈哈大笑。
宁家老太太扶着自己的孙女笑道:“这小丫头真好,这么一丁点儿大就知道听她娘的话。”
姚燕语也很开心,一边拿帕子擦女儿的口水一边点头:“真的,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你的了。”
小丫头闻言开始认真地扒拉桌子上的东西,文房四宝,珠玉首饰等等都扒拉了一遍,最后干脆一翻身做在了案子上,胖胖的小手试图把所有的东西都搂进自己的怀里,却因为东西太多根本楼不过来。
周围的女眷们都笑得前仰后合,江家的一位姑娘挽着姐妹的手笑着问道:“她该不会是想要所有的东西吧?”
“好像是哦。”旁边的一个姑娘用帕子捂着嘴巴笑道。
“怎么能这么可爱!”
“哈哈……小县主好厉害啊!”
大家开始笑着七言八语的给小依依支招:“小县主,那个玉佩好。和田红玉,雕琢的是并蒂凌霄。好寓意啊!”
依依看了那人一眼,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了玉佩,捏在手里不放开,又用另一只手继续扒拉着去找。姚燕语顿时一头黑线,心想我的女儿怎么这么贪财,而且还是个软耳根子?这点随谁啊随谁?!
“小县主,那个……那个书好啊!”香薷很希望依依能拿那个针包,将来能继承夫人的衣钵。
无奈小依依对那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鹿皮包最不感兴趣,反而看上了那把匕首,与一堆杂物里抓了出来,因为小手不够大握不住刀柄,便用手指头扣住了刀鞘上的赤铜链子。
“好了!”姚燕语觉得真实够丢脸的,抓个周而已,这小丫头居然抓了两样还不够。
匕首太重,依依小丫头拿不动,被奶妈子哄过去了。那枚玉佩却一直紧紧地攥在手里不放开,连姚燕语都哄不走。
“这是谁的东西?让这小丫头弄碎了倒是可惜。”姚燕语看着女儿手里的玉佩,觉得眼熟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母亲,这是我送给妹妹的生辰礼物。”一直站在旁边的凌霄牵了牵姚燕语的衣袖,乖巧的回道。
“你的东西?”姚燕语一怔,继而想起来这枚玉佩是凌霄被抱来的时候带在脖子上带着的,姚燕语觉得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生怕他弄坏了,便让奶娘给他收了起来,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给拿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些,姚燕语便慢慢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凌霄的脑袋,正色道:“这玉佩对凌霄来说十分重要,要随身佩戴,不能轻易拿出来送人,记住了吗?”
“妹妹不是别人。”凌霄看着姚燕语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姚燕语一时语塞,真不知道给怎么跟这个三岁的孩子讲。
“行了,依依先拿一会儿,等会不玩了就还给哥哥。”姚凤歌在一旁劝道。
姚燕语只得作罢,起身招呼众位客人入席。
姚凤歌专门叫了两班小戏,戏台就搭在院子里,女眷们依花而坐,吃酒听戏,凑趣儿闲谈,倒也开心热闹。
姚燕语本以为金卢氏会借机说起生意上的事情,熟料她只字未提,这位二少奶奶很是娴静,坐在席间要么捡些凑趣儿的话说一两句,要么就含笑不语只听人家说。
大半日的光景,姚燕语便对她有所改观,心想金家有这么个女人应该不会败家。
至日头西斜,十坛子上好的绍兴黄居然见了底,一众女眷们都有了醉意。
有七个月身孕的姚燕语早就乏了,悄悄地躲去一旁休息,姚凤歌和姚延志的妻子贾氏一并照应着众人,及至后来众人作别,姚燕语也没出来。众人都知道她重着身子不比平常,自然不会怪罪。
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姚凤歌原本是打算和姚燕语都住在这边的,熟料小丫鬟进来回说侯爷回来了,是专程赶回来给小县主做生日的。姚燕语只得辞别姚凤歌挨着依依和凌霄坐了马车回自己住处。
姚凤歌不放心,便打发李忠和珊瑚两个人随着车送她们娘们儿回城。
回去的路上夕阳如金,和煦的春风从车窗纱帘中吹进来,带着醉人的花香。
草长莺飞二月天,江南春日,杏花烟雨,乃是最怡人的时节。姚燕语好心情的靠在马车里逗女儿玩儿。
小依依的脖子上多了一个红丝绳,绳子下面缀着的是凌霄的那块红玉佩,姚燕语便撵着那枚玉佩,看着上面并蒂而开的两朵凌霄花,笑话女儿:“小财迷,你哥哥的东西你也要?真是不害羞。”
“咯咯……妈妈……”小依依笑嘻嘻的扑到娘亲的怀里,在娘亲的脸颊上印上湿湿的一吻。
“又来这一套。”姚燕语好笑的拿了帕子擦掉脸颊上的口水,笑着数落女儿,“一说你你就亲人家,以后还怎么说你,嗯?”
小丫头好像听不懂娘亲在说什么,又低下头去拿了那块玉佩放到嘴里啃。
“哎呦!这个不能吃。”姚燕语忙伸手给她夺了过来。
“要嘛……”小丫头嘟起了嘴巴。
姚燕语刚要说什么,马车忽然晃了一下,猛地停住了。她下意识的把女儿搂进怀里,转头问外边:“怎么回事儿?”
马车里的香薷刚要推开车前的推拉门出去,却被外边赶车的申姜一把摁住:“有人拦车!保护好夫人和姑娘!”
“知道了!”香薷应了一声,转身去把马车角落里的一个机关搬了下来,马车两侧的车壁立刻升起两道铁板护住左右。
铁板刚升起来,便听见外边‘咚咚’几声响,是几支利箭钉在了车壁的木板上。
“妈妈……”小依依吓得眼泪汪汪的往姚燕语的怀里挤。
“乖,别怕。”姚燕语抱着女儿,听着外边的打斗声,眉头紧皱。
香薷又忙着伸手把车前门顶上的一个机关搬了一下,车门顶上哗啦啦落下一道钢丝织成的帘子。这种帘子用极细的钢效仿金丝甲丝编织而成,虽然比不上金丝甲贵重,但一样可以挡住刀枪。
“告诉他们,要抓活口。”姚燕语沉声道。
“是。”香薷答应一声,从车前门往外喊了一声:“夫人有令,要留活口!”
外边白蔻,玉果以及卫章精心挑选的烈鹰卫砍瓜切菜似的,打得正是酣畅淋漓的时候,听见夫人有令,便收了几分攻势,准备把剩下的这些人全部活捉。
姚燕语虽然对护卫们很有信心,但却不代表她不着急。
慌乱之中,她忽然想着凌霄跟奶妈子在后面的马车上,那辆马车可不如自己坐得这辆有万无一失的防护,于是刚要问一声,便忽然听见车后一声怒喝:“都放下刀剑!否则老子杀了这小王八蛋!”
“凌霄!”姚燕语心头一慌,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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