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除夕夜,是燕子归定下,不必宗室们进宫,只初一进来请安就是。
所以这一年,金相殿,凤藻宫,和乐殿都灯火通明。
一早就有造物处做的灯笼,竹子的做多,糊着各种漂亮的纸,绘着各色花卉,走兽,飞禽,很是精美。
也有铜丝的,铁丝的,糊着纸或者纱绢,有的是彩色纱绢就不绘画,有的是纱绢绣着花儿。
苏棉直念叨,这绣花的实在是太奢侈了。万一烧了呢?就算是不烧了,那放着风吹的也要变色的啊。
和乐殿中。一家子坐着用膳,不同于之前简单,今日是异常丰盛的。早就过了饭点儿了,一家子还在吃。
苏棉端着一杯梅花酒闻真有一股子梅花清冽的寒意。
“陛下喝一杯?”苏棉笑着递过去。
燕子归喝的是竹叶青,接过她的梅花酒喝了一口,很淡很淡的酒,几乎就跟梅花水似得,带着暖炉的热气,却有偏有一股梅花的寒气,也着实是怪哉。
“好喝么?”苏棉笑问。
“好喝。少喝点。”纵然是没有什么酒味,她也喝了好多杯了。
“娘亲,我也喝。”铭安巴着苏棉道。
“唔,你也喝?”苏棉挑眉。
“嗯!”铭安很是认真的点头。
苏棉坏笑,就将燕子归手里的酒夺了来。
燕子归待要拦着,已经晚了,苏棉也不管洒了一桌子,已经将一杯酒递给了铭安。
铭安大喜,接了就喝……
“棉棉!”燕子归声音里是无奈至极,哪有给孩子灌酒的娘亲?
“哈哈哈,这竹叶青也不要紧,酒劲不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疾风还给他偷偷舔了烧刀子的。”苏棉笑着道。
燕子归只那么一看就知道,得了,这个做娘钱的喝多了……
“好好好,已经喝了,够了啊。”燕子归忙道。
“娘亲……”铭寿也叫起来,他也想喝呀。
“陛下看,不能厚此薄彼呀。”苏棉趴在燕子归身上道。
“棉棉……”燕子归越发无奈了这是酒,又不是别的。
“你不疼爱铭寿……”苏棉撅嘴。
燕子归咬着牙倒了小半杯,本就是个小酒盅,这才递给了铭寿。
奴婢们看着着急,这年轻爹娘照顾孩子……真是胡闹,那是酒啊!可是到底谁也不敢拦着。
铭寿也是一口就喝进去了,和铭安对视之后,两人都是觉得辣,忙不迭的抓了点心吃。
苏棉拿起燕子归跟前的酒壶,就灌了一大口。
“唔,好难喝……”又是啦,又是苦,竹叶青也不好喝呀。
“你……”燕子归彻底没话了,灌孩子也就罢了,怎的还灌自己?
“陛下……”苏棉扭着身子,紧紧拉住燕子归的袖子,一副我错了的样子。
当着孩子们的面,燕子归能如何,只能摇头罢了。
过了一会,铭安铭寿就酒劲儿上来了,一个个直嚷嚷困了。
燕子归忙叫人带走去睡觉:“好好看着,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