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潜转身去问李歆楼和于念念两位风格迥异的佳人。
“我们……”
两人顿时面有难色,看她们两人的打扮妆容,便知道其实她们家境不差,迫不得已才卖身至此。
曾经的大小姐,现在却要给别人卖笑,这对她们已经是最痛苦的折磨。每天她们就只顾着伺候讨好,熬过一天是一天,浑浑噩噩,又怎会注意那些细节?
突然有一人轻声道“你老是问她们,怎么不来问我?”
林潜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那成熟风韵,鲜红欲滴的洛施雨。
洛施雨笑意盈盈的望着林潜,她娇艳的红唇紧闭着,也不开口说话,就好像在等待着林潜的询问。
“你知道?那你说?”
洛施雨笑道“我知道一个男人,三四十岁样子,奇怪的很!”
林潜皱眉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我和他睡觉,他抱紧我,浑身的肉就像一团软软的棉花靠在我身上,但完事之后,他又总喜欢和我吹嘘,说他是什么曾经江湖上的高手,外号赤天白鹤,厉害的紧。”
洛施雨兀自笑道“就他那床上本事,再加上他那一身软乎乎的肉,也能称的上高手?”
洛施雨以为自己讲了个有趣的笑话,她笑的花枝乱颤,但她即刻闭嘴,因为她发现林潜的脸色很严肃。
赤天白鹤!
光这四个字,就能让林潜足够重视!
“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洛施雨捏着下巴思索道“嗯……好像听他提起过……叫苏……”
就在这时,突然砰砰两声巨响,门外就如同被人撞了一个大窟窿。
屋内的几个女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林潜沉下脸来,拉开门,正想朝外面抱怨几句,他突然脸上浮起一抹古怪。
门外,厅堂内是一片狼籍,大把的饭菜洒在地上,酒也淌的到处都是。
而在一片狼籍之中,却仰面躺着一个男人,三四十岁光景,一手抓住酒杯,嘴里啃着鸡腿,两眼放光,正盯着一排排随风而动的裙摆。
他那肚子上的肉,真的好像一团富有弹性的棉花。
洛施雨指着这个男人惊声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男人闻声望去,看到熟悉的倩影,咧嘴一笑,朝着洛施雨挥挥手里的鸡腿。
杨妈妈此刻已满脸怒容,狠狠瞪着地上的男子,又无奈迎起笑脸,望向厅内厅外的客人,抱歉道“有人喝醉耍酒疯来了,实在对不住,我们马上处理。”
“胡说!谁喝醉了!我才没有!”
男人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咬住手里的鸡腿,狠狠一扯,大声道“我不仅没有喝醉,我还要给在场诸位露一手才华,小小诚意,不足为敬!”
有戏可看,众人顿时乐了,立马有人拦住上前的杨妈妈,对着那人道“你有什么才华?说来听听。”
男人哈哈大笑,大喝一口杯中酒沫,眨眼道“才华?当然是吟诗!”
“你会吟诗?”
“有何不可?”
男人摆手道“你们别误会,我说的吟诗,可不是出口成章,我也没那个才华。我是要吟诵他人创作的一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词句!”
“吟诵也可以,但谁的词句,才能称得上冠今绝古?”
男人哈哈大笑,满脸鄙夷,看向周围众人,手中鸡腿指指点点。
“鼠辈!在此沧澜江畔,竟不知江东诗赋绝妙!”
众人被他这么一指一笑,顿时气愤不已,有人已经怒道“满嘴胡言!我倒要看看你能吟出什么诗赋来!”
男人笑道“并非我大放厥词,这诗赋当真是精彩绝伦,你们不知道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人虽怒,但也被这个男人吊起胃口,讲的心痒痒,很想见识一番究竟是什么绝妙的诗赋。
男人正色道“你们岂不知,江东银狮实有两位,武有小枪仙关城昊,文有吟诗一赋妙千年。”
“十年练枪无人问,一赋吟诗天下知,我要吟诵的这首诗词,无题,就叫做吟诗二字!”
男人大喝一声,嘴中已朗朗上口道
梦里逛青楼,粉砖绿瓦,红墙白玉,一眼解春愁。
沉门小扣馨香来,红杏桃花远相簇。一点碧水池中荡,顾盼神飞佳人影。
欲上高阁处,阶长梯陡,眼迷神消,行不动,丽人随。
风声紧,夜微凉。香软如玉,温若暖泉,数口尝尽胭脂味。芭蕉裹腹,梨花入怀,一梦再别少年郎。
原来是一首辞藻含蓄的荤诗!
男人吟诵完大笑道“此情此景,是否让你们想入非非?”
旁人哼哼道“低俗!不雅!江湖上流传此诗,真是世风日下,被你当面这般吟诵出来,更让我作呕!”
男人大口喝下一杯酒,大笑道“江湖?江湖的快意难道不就是打架,喝酒,逛青楼?”
江湖的豪情与风流,竟被此人说的这般粗俗不堪!
不稍旁人,便是林潜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林潜突然踏前一步,拦住那男人的去路,冷声道“你就是赤天白鹤?”
男人瞪大眼睛,疑惑道“怎么………?”
“不怎么,就想和你讨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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