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漂亮姑娘,她是客栈老板的女儿。
她淡绿色的长裙拖到脚跟,她有一只玉镯,她一直在二楼的走廊上默默注视那个位置,她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的。
所以朱伶替藏剑收下了拜贴,这是藏剑的东西,现在暂由她来保管。
像朱伶这样的美女,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片男人的唏嘘和目光,她好像早已习惯。
已经又过了四天。
这天,她不再守在客栈,默默看着楼下的人物喝酒聊天。
她今天画了一个淡妆,描了眼线,画了腮红,她看上去比往日更加诱人,就像从画中走了出来。
因此她从客栈走出来,好多人都忍不住偷偷跟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她离开过一段时间,但小镇的一切,都变化不大。
在街上走着,她遇到一个熟人。
一个胖乎乎,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
朱伶道“汪不傲?”
汪逊苦笑道“错了,是益谦。”
朱伶道“岂非差不多?”
汪逊道“天差地别。”
朱伶娇笑道“好吧,但你怎么来了?”
汪逊道“外头生意不好做,听说小镇现在风头正盛,我来赚点银子而已。”
他还是和原来一样,一块指路牌匾,一个小木方桌,纸笔木签,简洁随意。
朱伶扭了扭身子,凑上前道“你替我算一卦!”
汪逊顿时后退几步,他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恐惧,他道“今日银子已赚够了,不做生意了。”
朱伶皱眉,道“恰好我之前是最后一位?”
汪逊点头道“是。”
朱伶知道汪逊卜卦的规矩,一日十人,不多不少。
但她想做的事,便一定要做,哪怕违反别人的规矩。
她道“你卜卦一次几两银子?”
汪逊道“十两。”
朱伶摇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一下子摁在汪逊的小木桌上。
“一百两!”
她扬起眉毛。
“这……”
汪逊看着银票,目露贪婪,这一张票子就能抵得上他一天的工作了。
没有人可以抵挡金钱的诱惑,尤其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拿着钱,求着你做事。
但汪逊却拒绝了。
因为聪明的人都知道,得到的越多,代价也越大。
他硬深深将那股贪婪之意憋了回去,将那张银票推了回去,他道“十人一过,便算不准了。”
朱伶笑道“算不准没事,我不会怪你,我只想听你说话。”
汪逊苦叹一声,他自然知道朱伶要问他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做他们这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一把尺。
打破这把尺,对谁而言都不好。
只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回绝不了了。
汪逊道“你要问什么?”
朱伶道“藏剑是死是活?”
汪逊沉思片刻,道“他还活着。”
朱伶不紧不慢的又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汪逊脸上已经有汗水滴落,在那个女人的目光下,他格外的紧张。
他现在在哪里,这六个字,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藏剑现在在哪里?”
朱伶又问了一遍。
汪逊看着朱伶的脸,道“在一个地方,你一定知道的地方。”
朱伶咯咯笑了起来,如同银铃一般清脆。
她对汪逊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不仅没有怪罪,反而相当的满意。
朱伶将银票塞到汪逊手中,道了一声“很好!”
当汪逊反应过来,她已经走了。
汪逊默默注视这个女人的背影,多么漂亮的倩影,光背影就足以让人沉醉,当她转过身来,到底会有多迷人?
但汪逊始终清楚,这样的女人,很可怕。
不仅仅是藏剑消失,星辰君也同样消失了几天。
他那双令无数少女迷恋的深邃眼眸,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不过,需要星辰君去办的事,他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现在有没有他在,关系不是很大。
咏剑山庄。
因为五月初五已经快了,所以许多人都暂且搬进了山庄。
为首的就是金凤先生,陆兴,刘洪,还有南天剑宫等人。
其他还有许多在江湖上初露头角的人物。
府内,老庄主赵旧羽负手而立,在他边上,正是剑庄的三大长老。
赵旧羽远远的望向坠落的夕阳,他已年老,他的生命也如夕阳般落下。
不过,他此刻却是璀璨光辉的,就像夕阳的余晖,热烈,厚重。
因为纠结在他心中,苦苦折磨了他二十年之久的心事,马上就要了解了。
藏剑当然是他的心中刺。
但绝不止他一个。
因为他清楚知道,在藏剑背后,还有一批人。
他要借着咏剑秘典的机会,趁着他还未完全老去,将他们彻底根除。
他要将咏剑山庄完整安好的交到下一辈手中。
网早已布好,而收网的日子,也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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