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昊一大早起床,背起破旧的帆布包,去了火车站。
中海市距离他家里还有很远的距离,坐火车得一天一夜,还好他们县城就有火车站,中途不用转车。
现在已是十二月份,火车也开始拥挤,而中海市是天朝的一线大都市,人口众多,售票处前排着长长队伍。
自从师父去世,张昊高中毕业,无牵无挂,这几年一直在外跑江湖,这还是第一次回去。
好不容易排队到了,一问车票,居然要一百多块,张昊心里满满的卧槽,穷人连车都坐不起,他衣兜里就剩下三百多块零钱,实在伤不起,只好卖了一张站票,八十二块。
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矿泉水和方便面,准备在火车上吃。
随后就在候车室等车,昨天被打了,脸上青肿还没消,别人见他这模样,都让得远远的。
张昊闲来无事,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有些出神了,那股玄妙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似乎每个人的面相,他都特别的有灵感,就像数学家看着一连串杂乱无章却又带着某种神秘规律的数字。
“这人的眼角含悲,是克亲命……这人颧骨高凸,春风得意,必是最近高升,但目光浑浊短浅,也就这个位置了……这人眉头萎靡,最近做事不顺……咦?这三人好奇怪,两男一女,女子与左边男子有夫妻相,显然是一对,但言行举止之间,又与右边的男子眉目传神,气息交融,莫非这货是隔壁老王,嘿嘿……还有这人天庭饱满……这人尖嘴猴腮……”
张昊突然觉得,这些人的面相,与道书里的描述对上了号,这种感觉太玄妙。
他以前看相,总觉得少了一份眼力,但此时,他一眼就看透,不仅是人,周围的一切事物和空间布局,整个天地万物,他都感觉妙不可言。
“灵血入眼,为我开了窍?”
张昊若有所悟,心里莫名的笃定,一定是因为那只镇水龙龟的血。
目光一凝,眼瞳收缩,一大一小的两个瞳孔重叠,目光变得无比的深邃,眼前的景象,也变为了黑白二色的阴阳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