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走锦儿母子,不过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很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住在国师府内,这样一来,我也能够经常见到锦儿母子,他们也不会害怕,如何?”
秦天德说出的这番话,语气中带着恳求,显露出了他对老哈服软的态度,但背后却也隐藏阴谋,只不过被善于在暗中游走的老哈一眼看破了。
最终老哈带走了齐妍锦母子,屁大点的小村庄中,只剩下秦天德主仆三人和岳家四公子岳震,以及村庄外孤零零的马车还有一匹马。
矗立在早春的寒风中,秦天德望着老哈离去的方向,紧握着双拳,久久沉默不语。
憋屈,这是他穿越后第二次感到一股令他愤怒的憋屈感觉。第一次是他参加科举之前,秦熺在钱塘秦府调戏朱淑真和齐妍锦;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老哈在他面前,令人强行带走了齐妍锦母子,带走了他的女人和儿子。
他根本来不及说太多,只是告诉齐妍锦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同时照顾好秦朗,并且告诉秦朗什么都不用害怕。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站立在秦天德身边的岳震同样看着老哈一伙人离去的方向,恨声说道,“草原上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和岳霆刚刚落到秦天德手中的时候,齐妍锦和朱淑真都很是疼爱他们;虽然秦朗刚刚“坑害”过他,但一大一小两个孩童之间有着成人难以想象的情谊。他在心里很是疼爱秦朗,如同秦天德疼爱他那般。
可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就这么被老哈一伙来自于北方大草原的黑衣人强行带走了,饶是被称作“小妖孽”,他也想不出半点办法。
秦天德听出了岳震语气中的愤怒,松开紧握的双拳,轻轻摸了摸岳震的脑瓜,沉声说道:“震儿,看着吧,看姐夫怎么收拾他们,他们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人,村子里没有人了,属下在林子里现一处深坑,里面都是尸体,看衣着有这里的百姓也有那些西辽人!”
“少爷,您要替小的报仇啊,哦,替平白死去的百姓报仇啊!”
苏子牧和秦三跑到了秦天德身边。秦天德让他们在村子里以及村子附近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都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结果他们现了一个藏尸坑,上面只是随意的用一些茅草遮盖,有些尸体已经开始散出恶臭气味。
站在藏尸坑前,脸色煞白的岳震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跑到一旁,扶着树干大口的呕吐起来。
秦天德默然的站在藏尸坑前,看着那些衣着朴素年龄各异的已死村民,看着全身染满干涸暗红鲜血的男人;看着浑身被扒得精光,身上沾染污秽的女人;看着四肢扭曲身体变形的孩童,身体内运行的血液逐渐开始变化起来。
先是变得冰凉无比,令他感觉到毛骨悚然,很快有变得火热无比,愤怒与愤怒顺着沸腾的血液在身体内流淌,融入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此等恶举,连妇孺都不放过,与禽兽何异!不,应当说禽兽不如!
“少爷,他们死的太惨了,您绝不能放过那些家伙!”浑身是伤,身上血迹斑斑的秦三咬着牙说道,“小的已经查看了,西辽人的尸体里,没有那个殴打小人的畜生。”
苏子牧低着头,不停的眨着通红的双眼,站在秦天德身后,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
他本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不得已混到了秦桧府中,为秦桧看家护院。当年秦天德带人打上相府,最后将他要了过去,不但没有处罚他,而且还将他收作家将,更是给他钱银照顾他的弟弟妹妹,而他也随着秦天德的一步步高声,成为了侍卫统领,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秦天德的安全。
可是他这个侍卫很不称职,秦天德先是遇刺受伤,如今更是被人绑架,最后还被贼人掳去了妻儿,而他,若非因为秦天德的缘故,他恐怕就已经死在贼人手中了。
他没有保护成秦天德,反而让秦天德保护了他,这让心中对秦天德一直怀有感激的苏子牧心中羞愧万分,只觉得没脸见人。
“姐夫,你不能放过他们!”岳震终于吐了个干净,几乎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这才强行忍着回到了秦天德身边,双眼注视着藏尸坑中的那些尸体。
或许是我错了,秦天德闭上了双眼。
“震儿,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我虽不是大汉主义者,但看到眼下的情形,却不得不承认我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