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拖下去,免得弄脏了地面,把他们两个的嘴堵上,莫要再让他们聒噪!”
秦天德扭头看了眼地上双目渐渐闭合的韩世忠,冲着牛二娃等人吩咐道,然后带着秦三和目瞪口呆心有余悸的吴罡一同走入了凉亭。
“天德,你可曾问出韩良臣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提前匿于普安王府的?”
“叔父,他说是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叔父府邸,觉侄儿之前几次深夜从后门入府,产生怀疑。而今日则是因为城门开的晚了,并且只开了一半,特意早早潜入了普安王府。”
“父亲,看样子真的是有人走漏了消息!秦天德,是不是你!”秦熺脸色一变,怒视着秦天德。
赵琢此刻也添油加醋的说道:“相爷,兹事体大,不能不防。如今消息泄露,官家明显已有防备,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生变。不过眼下耽误之急却是要将那泄密之人揪出,千刀万剐才是。”
说着话瞄了眼秦天德,大有确认秦天德就是奸细的意思。
秦桧却是摆手否定了秦熺和赵琢的提议:“此事绝非这般简单,若是官家当真有了防备,绝不会任由老夫控制了整个临安,但若说官家毫不知情,这数百骁勇侍卫又是从何处冒出?天德,你一向机智过人,注意甚多,你可想到什么,又或者有何良策?”
“叔父为何不命人用弓箭将他们射杀,反而跟他们白刃相搏,白白浪费了时间。”
“弓箭?若是乱箭齐场面混乱,万一不小心射入选德殿内,伤到了官家怎么办?”秦桧冷冷的乜了秦天德一眼。
“叔父,您可以弓箭手换个方向啊,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会有乱箭射入殿内,伤到官家,而且也可以尽快解决眼前的战事。”
“莫要再提弓箭一事,”秦桧断然拒绝道,“如今此事起了变数,场面不能再有任何混乱,万一伤到了官家,害了官家的性命,老夫到时候可就百口莫辩了!”
说着话秦桧别有用意的扫了秦天德一眼,同时朝着一侧迈出一步,不漏声色的避开了刚刚朝着自己迈出一步的秦天德。
这老滑头,当真是狡猾!秦天德已经看出,秦桧根本早就开始怀疑自己,若非兵变一事是由他自己提出的,秦桧的疑心会更重,只怕自己绝对难以进入凉亭半步!
就像现在,虽然他绑了赵眘和周必大,又声称杀了岳霖,更是当着秦桧的面将短剑刺入了韩世忠的胸口,可秦桧依旧在防着自己,不容自己靠近,更是一直怀疑自己想要趁乱杀死赵构,栽赃嫁祸到秦桧的头上。
想到这里秦天德收回了脚步,拉开了与秦桧之间的距离,心中轻笑,任凭秦桧再如何狡猾,也绝对想不到自己早已派了人手潜入选德殿内,此刻赵构恐怕早已丧命,否则刚才赵眘那般凄惨的喊叫,选德殿内也不会没有任何动静了。
“那依叔父之意,眼下该当如何?”秦天德说着话回头打量了凉亭外的相府护卫一番,这些护卫明显因为自己等人的到来收拢了圈子,几乎贴在凉亭周围。
而他和吴罡带来的人都被隔在了外围,根本无法靠近,不过还好,赵眘和周必大再他府中护卫的手里,若是他突然难,倒不用担心秦桧会用这二人的性命来要挟。
同时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与秦桧之间的几步距离,盘算起动手成功的可能性。虽然看似只有几步,可是秦天德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咫尺天涯的感叹。要快平息兵变,唯一的有效的办法就是擒下秦桧,可这看似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让秦天德不敢轻举妄动。
秦桧明显小心提防着自己,自己刚才那一步才迈出,秦桧就移开了一步,若是他一着不慎轻易行事,让秦桧躲了过去,那么莫要说他的计划,恐怕就连他都难逃一死,更不要说赵眘周必大之流了。
该怎么办才好,该怎样才能够靠近秦桧呢?
正当他苦思的时候,秦桧突然冲着选德殿内高声喊道:“官家,事到如今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老臣并非谋反,只是顺应天意。官家德行有损,使得上天示警,更引来天雷劈身,老臣为大宋千秋基业计,不得已出此下策,请官家看在大宋国运,禅位给恩平王吧!”
秦桧话音落下,赵琢也心领神会的开口喊道:“父皇,儿臣对您绝无二心,您禅位与儿臣,儿臣登上皇位,您贵为太上皇,儿臣将来必定恪守孝道,绝不敢忤逆太上皇心意!”
选德殿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