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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从老房里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老虽然没有用严厉的言辞去责备她，可是态度那么冷淡，像是再没有夹杂任何一点感情在里面了。

这样看来，老是对她失望透顶了！

她从头到尾只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对戚家不满意？”

杨氏哪里敢答不满意，只得挤出笑说满意。

老便让她从现在开始就准备起来。

她一点不敢反抗，就这样，慢慢的退了出来。

完完全全的功亏于溃！

早，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听那个女儿的，只以为她聪明，都算无遗漏，但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她穿过一个园子去了苏若瑾那里。

听到杨氏来了，苏若瑾把手里的几页纸又撕了扔在地上，然后出了书房，整了下衣裙方才去迎接。

“刚才你祖母说了，戚家那三很好，没有必要再挑了。”杨氏坐下来，不紧不慢道，“她是为你好，我心想那如今已经做到县令了，再过一年就是官员考绩的时候，总有机会调任到京城来的。”

苏若瑾心里一沉，母亲果然是被老训斥了，本来她是赞成不嫁去戚家的，如今却反而要倒说服。

她是想在老面前好好表现，把这件事做好了，表明她的顺从？

说到底，也就是在牺牲她这个女儿了！

“母亲这说的话，母亲要女儿嫁去戚家，女儿当然愿意。”苏若瑾笑了笑，柔声道，“女儿只是担心母亲，这一去隔了千里，可不能为母亲分忧了。”

看她丝毫没有不满，杨氏颇为欣慰，擦了擦眼角道，“你从小就乖巧，没有要**心的时候，现在还想着关心我呢，真是个傻孩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苏若瑾抿起嘴，微微一笑。

那戚家三离得那么远，就算亲自来迎娶，也是简单操办，是要去到北通县才会大张旗鼓的。

她这场婚事华盛与否注定是与京城无关的了。

所以母亲说的不过是些空话，只是为了暂时安慰她而已。

苏若瑾想得很通透，像她这样的庶女，一旦不能为嫡母争取到很大的好处，那么，嫡母也绝不会花费很大的力气去满足她的需求。

这一局，她彻彻底底输了！

杨氏走后，碧瑶焦急的问，“现在只能嫁去戚家了吗不跳字。

苏若瑾叹口气，看着窗外浮在天空的白云，幽幽道，“你没听母亲说么，祖母已经不让咱们拖延了。嫁就嫁罢，那边就是远了点，别的也没，再说，几年后我不是不能。”

杨氏今儿的表现尚算镇定，可见老并没有严惩她，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老还是宽待了他们三房，没有像对待牛氏一般对待杨氏。

大概是因为杨氏多年来的服侍起了效果。

假如她们此刻不顺着梯子下来，老只怕就没那么好了。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如今败了，叫人看穿了一切，争辩已经没有所谓。书也撕了，她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去当好戚家的儿。

碧水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钦佩的表情。

自家想争取的已经去努力争取了，现在没有得到，她发泄过后也能坦然接受，这样的拿得起放的下，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武王是没有福分娶自家做娘子呢！

就她看来，府里没有一个是比得上苏若瑾的，可惜她生为庶女，这个身份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老倦怠的躺在榻上，双腿伸直了叫雪梨拿美人捶敲着。

一下一下好像在敲着的心脏。

三房这母女俩一直深受她的喜爱，不管是杨氏还是苏若瑾，她自问从来都没有亏欠过她们，可是，却并没有换来全部的真心。

能欺骗的她们仍是要欺骗，能抢夺的她们仍是要抢夺。

以往的温良娴熟，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她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有多少，可是的家人一个个都这般，难道都是她做了不成？

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

她闭上眼睛回想。

几十年的时光化作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江妈妈立在旁边，暗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