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县衙大堂。
堂下两边各站了一排捕快,均是默不作声。张在晨则在堂上方寸之地踱来踱去。安伯胥的军队就要过来的消息,让他焦头烂耳,几天都没有睡好。
张在晨心里默想道:“三年的县令就要做到头了吗?唉,这安将军也真是的,为何偏偏要途经本地呢?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县都无法满足他,本县如此贫脊,又拿什么来满足他呢?唉呀,文庆和宋平又到哪去了?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跑到哪喝酒去了。”
“大人!大人!”王庆文与宋平的声音同时从堂外传来。两个人的声音里透着些微的兴奋。话声才刚停,张在晨便见三个人走进了大堂。
张在晨见了,急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师爷还有闲情到外面去交朋识友么?”
别的知县都只有一个师爷,张在晨倒好,见两个好友来了,索性把他们二人都聘为师爷。三人的关系本就十分熟络,在堂上时,便以上下级相称,而在堂下,他们则还是以兄弟相称。王宋二人除了在堂上做好师爷的本份外,最喜欢的便是到酒楼去喝酒吟诗,以诗酒会友。
王文庆听了张在晨的微词,轻轻笑道:“回张大人的话,属下给大人介绍一位同乡。”
张在晨听了,也不答话,而是举手示意王文庆继续说下去。他目前哪有什么心思来会什么同乡呢?
王文庆望了宋平一眼,宋平接着道:“大人!属下到酒楼去,也是为了想办法啊,我们想不出,还有平民大众呢,这叫集思广益嘛!”
张在晨听了,才转过头来,说道:“哦?唉,你们就别添乱了。”
王文庆连忙把秦慕楚拉过来,对张在晨说道:“大人!这位便是我们的同乡。秦兄,来,见过张大人。”
秦慕楚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在下秦牧,乃江南杭州人氏,见过张大人。”
王文庆连忙说道:“大人,秦牧兄说他有办法应对那安伯胥。”
不单张在晨的眼睛一亮,就连两边的捕快们,亦是一齐抬起头来,望着秦慕楚。
秦慕楚见状,说道:“只要大人给在下一笔钱,不过问在下如何运用,全权让在下自由支使,在下有信心能将此事办好,且不会让安将军有发飙的机会。不知张大人能够拿出多少银两?”
一提到银两,不仅张在晨的脸色难看,就连王宋二人的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张在晨望了王宋二人,咳嗽了一下。王宋二人听了,都苦着脸。王庆文说道:“秦兄,说句实话,我们只拿得出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秦慕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一个县衙啊。
王宋二人都点了点头。张在晨亦无言。
宋平说道:“秦兄,商河本就是生活清苦,我们尽量少收商河百姓的杂税,但朝庭的赋税还是不能少。这样的话,府库便紧了许多。如果秦兄觉得不够的话,我们每人私下还有一些银两,也可以凑个一百八十的吧。”事实确如宋平所言,因此,商河的百姓都十分感激张在晨。
秦慕楚听了,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好吧,三百就三百吧。不过,还是要劳烦各位出力啊。”
张在晨听了,欣喜道:“只要能够过关,你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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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好是夏季中最炎热的期间,阳光毒辣,暑气逼人。
秦慕楚叫张在晨他们在商河南郊的一个村,找了一处十分宽敞,而且空气流通,又可以躲避阳光的大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