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这边的威胁时暂时消除了,可西安西边赵子赟是没办法的,他只有威胁一条路,在平陆,他直接明码发电报给西路集团军总司令顾祝同,只要他听到西安遭到进攻,他就直接挥师打下洛阳!
张学良手下将领还暗喜赵子赟帮他们,不料又一个明码电报发了过来,东北军如果异动,二十二师同样直接攻打潼关!
赵子赟这种无赖的方式让各方恼火不已,平陆城内,刚刚抵达的陕甘宣抚大使于右任冷冷望着他,大有一副看错人的态度。
“任公,脸色不佳啊,是不是旅途劳累?”
无名火顿时升起,于右任手都抬起来了,想想不妥,恨声道:“你就那么唯恐天下不乱么?”
“任公错了,我就是怕天下大乱,才不得已强硬出兵。”
于右任冷笑声不断:“真是奇闻啊,奇闻!”
“奇闻吗?任公,只要双方一动手,事情就不可控制了,尤其是东北军,他们为了生存,恐怕连张学; 良的命令都不会听!任公,敢问您想要委员长的命么?”
于右任心里一颤,他无法反驳赵子赟说的,“你这是猜测!”
“就算是猜测,敢问任公能否担保?绝对不会出现我说的情况?”赵子赟盯着他。
“这个…..”
“谁最想要委员长死,任公真的不知道?”
于右任脸都绿了,赵子赟暗示得太明显!“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僵持着?你敢担保不出事?”
“僵持肯定出事!”赵子赟望着窗外,漫无目的的说了句:“夫人何时能到西安?”
于右任眼睛都瞪圆了:“你居然支持夫人去西安!”
“任公,此事委员长也有错,张汉卿背负这么多年骂名,委员长却从不考虑他的感受,他做出些出格的举动很正常,这事必须有人调解,双方都退退步,除了夫人,谁能说服委员长让步?”
于右任认可,他犹豫道:“可夫人的安全…..”
赵子赟笑了:“任公啊,夫人待在南京就安全了么?”
话到这个份上,于右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想想确实是一条路子,他大有深意的看着他:“你真不简单,不过我很纳闷,张汉卿背骂名背得累,我看你背得挺滋润的。”
赵子赟哈哈大笑:“任公错了,我也累,可能是我背的时间短,要么就是脸皮厚,还没到发疯的时候。”
“你还不疯?天下最大的疯子怕就是你了!”
于右任传回南京的消息顿时爆了棚,宋美龄一直执意要去西安,可何应钦等人就是以安全为由阻止,赵子赟居然支持,这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支持者现在也有了很强的理由,二十二师坐镇平陆,夫人的安全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在平陆,赵子赟也做着最后的推动工作,再次和张学良通了电话,和老蒋通话的想法被老蒋拒绝了,老蒋对他突然南下平陆非常恼火,不想搭理他!
这次通话时间很长,赵学良将西安这边前前后后的各种情况挑选重要的说了说,包括延安和各方的态度和意见,这次兵谏产生的影响超乎他的想象,完全和预料的有天壤之别,而此时,他也明白老蒋在这里若出现任何闪失,都会造成整个国家的巨大动荡,别说抗日了,都有可能成为日本人的帮凶,可以说,采取和平解决的方式是唯一途径,可台阶必须要有,老蒋需要,他也需要,否则东北军会哗变的。
但不管怎样,调停的人不能耽搁,必须尽早来西安,为此,张学良同意和他一起发通电,请夫人宋美龄来调解,两人共同担保她的安全。
十九日,张赵联合通电,随即,陈娇儿给了赵子赟最大的支持,她亲赴西安为宋美龄打前站!这给支持调解的宋子文吃了定心丸,宋美龄毫不犹豫的通知空军准备飞机,何应钦已经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了。
二十日,在察哈尔空军的护送下,陈娇儿的座机在西安机场降落,张学良十二万分的小心,亲自前往机场迎接,这个主要是出事,也是天大的事!
“张将军。”陈娇儿笑容满面。
“赵夫人。”张学良心里嘀咕,你胆子也真大!
从停机坪直接上了汽车,张学良亲自陪坐,他真的害怕。见他有些担忧,陈娇儿笑了:“张将军不必担心,我认为此事可以和平解决。”
张学良没做声,心道你懂什么。
“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了张将军想要和平解决的心,更知道张将军没有借此获取最大权利的想法。”
张学良诧异的看着她,是安慰我么?
“其实委员长不是看不清形势,事态恶化,最吃亏的就是他。”
“那赵夫人可有解决办法?”
“唯一的钥匙就是蒋夫人,张将军需要做的就是和子赟一起稳定住局面。”
“这个我懂,可事情还是难解决的。”
陈娇儿再次笑了:“敢为张将军可有意愿染指国府?”
张学良摇摇头:“我最想带兵打回东北,给父老乡亲一个交待。”
“如此,我给张将军一个建议,你提出的主张除了联合抗日以外,其余统统不要提。”
“这是为何?”
“不要干涉政治,这样委员长就容易接受,夫人也好劝他。”
张学良沉默不语。
“张将军,我觉得抗日最重要的就是联合一切力量!至于一些政治上的事情,就算现在不提,以后大势所趋,也会逐步实现的,一些口舌上的事,放一放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