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有这个原因,但云萱若是真的不愿,就凭郑嘟嘟这么个小人,他能拉得动谁?
云萱倒未必赞同郑嘟嘟出远门,她其实就是禁不起小弟的撒娇。
郑嘟嘟还在用力的把云萱往刘氏面前推,说:“我都把二姐叫回来了,你也不要再拦我了好不好?小孩子都要说话算数,大人更不能出尔反尔,你明明早就已经答应我了。”
还一直劝劝劝的,您要不是我娘,我早就不跟你玩了!
刘氏把云萱拉过去后推到旁边,瞪着郑嘟嘟说道:“咋就这么不着家?留在家里还能亏了你不成?”
郑嘟嘟就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见娘竟然铁石心肠、无动于衷,就又眼巴巴的看向了爹。
郑丰谷那颗老父亲的心呦,怎么也硬不下来。
轻咳一声,他转头跟刘氏轻声说道:“要不就应了他吧,不然以他这倔脾气,还有的要闹呢。”
郑嘟嘟的小耳朵非常灵光,把这句悄悄话完整的听进了耳朵里,顿时眼睛一亮,不等刘氏回应就转头兴奋的跟云萝说:“三姐,你看,爹也答应了!”
郑丰谷:“……”
不,我并没有!
但禁不起郑嘟嘟的坚持,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
日子到了正月末,文彬和郑嘟嘟各自收拾行囊,告辞了家人,跟着云萝再次离开了白水村。
这次,他们不再只是到府城,但府城依然是必经之路。
村里人知道小兄弟俩要跟着云萝到很远的地方去游玩,甚至是要去京城,年长者都觉得郑丰谷和刘氏瞎胡闹,嘟嘟才几岁,咋能放他出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个时代出远门,凶险并不仅仅来自外界,还有本身的疾病,一个水土不服就能毁了一个好好的人。
年轻人,没见识过太多凶险的人却不以为然,只对能够到京城去的这件事表示羡慕。
他们有生之年都到不了京城,甚至连府城长啥样都没见识过,多少人一辈子都窝在出生的地方?
三个孩子一下子都走了,郑丰谷和刘氏顿时觉得家里冷清了许多,甚至整个村子都好像少了点鲜活气,对远行的三人亦是满怀惦念。
郑嘟嘟却像是被放出去的鸟,欢快极了,这次还与年前到府城去不同,他这是要去更远的地方游玩,是要去见大世面的!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啥是大世面。
一行人先到府城,在府城留了两天,老夫人也给他们准备了许多路上需要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无所不包,无一不精。
她的孙女,就算是出门在外也要过得金尊玉贵,舒适惬意!
二月二,龙抬头,府城里举办了盛大的活动,云萝带着两个弟弟去见世面,然后像每一个丧心病狂的老师一样,给他们布置了一篇写文章的作业。
郑嘟嘟才开蒙一年,还未曾学习如何写文章?
没关系,就把心里想的那些话写下来,不必拘泥于格式,就算前言不搭后语,错字满篇,语句不那么通顺,也没关系。
二月初三,云萝辞别祖母离城北上,带着文彬和郑嘟嘟开始了这一次的大彧环游。
他们白天赶路,遇上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流连一会儿,时间的长短根据风景的好坏而定。遇上热闹就看一会热闹,文彬有时候还会去跟路途上遇见的行人聊天。
到晚上,赶得上宿头就去投奔客栈,赶不上便窝在马车里过一夜,最后面的马车里还放了不少小营帐,支愣起来足够他们一行人露营。
过了正月,天气就可见的暖和了起来,扎营的时候烧上一堆火,铺上厚厚的毡子,夜宿荒郊也不会觉得寒冷。
文彬会趁着休息的时候读书写字,或听偶尔同路的行人说话,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好好的逛一逛,把他觉得稀罕的事记录下来,有时候还会发表一番感叹,累积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有的文采平平,有的却读起来使人觉得心中通畅。
郑嘟嘟则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玩耍,玩了两天以后,他突然开始有点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