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将士们个个激动不已,连决也跟着一起喊着,但目光微微眯起,落在了耶律重元的脸上,袖中的拳头慢慢地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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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
连诗雅房中,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涂抹连似月给的香痕胶,虽然疤痕还有,但真的淡化了一些,盖上厚厚的水粉和胭脂,疤痕也只是若隐若现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这疤痕要彻底淡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一会门开了,她的丫鬟橙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炖盅走了进来,道:“夫人,您的补品炖好了。”
连诗雅一听,忙道,“快端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这炖盅。顿时,一股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的气味扑面而来,橙绣闻到这味道差点就要吐了,但是,连诗雅将鼻子凑了上去,脸上还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刚刚从胎儿身上剥落下来的紫河车,血淋淋的,热乎乎的。
这是当初连诗雅听了萧姨娘的话,四处搜集紫河车食用,来淡化脸上的疤痕,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命橙绣悄悄将这血淋淋的东西煮熟了炖汤吃,后来,她又听人说,直接生吃的养颜功效最为显著,索性便不下锅了,直接往这生的紫河车里放上一些红糖,搅拌一顿,生吃。
此刻,她若获至宝,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渗人的笑意,拿起筷子,将这红通通的东西,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再将那混着红糖的血水一块喝进了肚子里。
“呕……”橙绣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捂着心口,呕吐起来。
连诗雅却见怪不怪了似的,拿过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断过一旁的茶,喝了几口,将口中的血腥味清楚了,道,“我吃完了,拿去洗了吧,千万别让任何人发现我在生出紫河车,传了出去,会坏了我的名声的。”
“是,是,”橙绣的后脑勺涌起一阵寒意,忍着再度恶心的感觉,拿过盖子盖上炖盅,急忙端着出去了。
“夫人,王妃让你过去陪她池边赏荷花。”这时候,门外传来萧柔丫鬟的声音。
连诗雅嘴里应声,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上一回,萧柔犯了错误,被罚足不出户,她便天天把她叫过去做这做那,要哄她这个王妃开心。
虽百般不愿,但连诗雅无权无势,连容貌也没有,便也只能表面迎合了。
她看了看镜子里,往脸上又抹了一层粉,将疤痕掩盖的更加彻底一下,才一路到了荷花池。
那越王妃萧柔坐在亭子里,看到浓妆遮盖的连诗雅,不禁皱了皱眉头,讽刺地道,“你这是把整盒水粉都抹在脸上了吧,这香气熏的我都快昏倒了,你出门不照照镜子吗?涂的这么白,这么厚,走路再剧烈点,那粉都要掉在地上了。”
萧柔说的这么难听,其实是看不惯她为了她这张脸费劲心机的样子,好像非要变成原来的样子去勾引谁似的。
连诗雅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声道,“王妃不是不知,我脸上的疤痕太吓人,这么遮着是想挡住疤痕,免得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浓妆艳抹总比疤痕狰狞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