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太后拧紧了帕子,问道。
往往事情却接近真相,就越令人紧张,此刻,御清宫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千越手中的木板。
“孙儿正要说这点。我看到淑妃娘娘,十三妹妹,连似月三人上船的时候是未时三刻(13:30——13:45),而船出事的时间则是在申时一刻(15:00—15:15),我刚刚在殿外听到淑妃娘娘说,她和十三妹妹是在未时四刻(14:00—14:15)下的船,而父皇上船的时间儿臣找冯德贵问过了,是未时五刻(14:30—14:45)。
也就是说,从淑妃离开,到父皇上船期间,连似月在船上独处了两刻钟,期间游船黯然无恙,而从父皇上船,到船翻倒,期间所用的时间也不过是两刻钟多一点。
这足以说明,游船上的洞不是在淑妃三人上船之前就有的,而不是在淑妃娘娘和十三妹妹在船上之后就有的,而是在她们下船之后才有的。
淑妃和十三妹妹下船之后,船上就只剩下船夫和连似月两个人了,这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必定是将船凿出这六个洞的人。”
凤千越用事实和数据分析此事,说的有理有据,不禁令众人纷纷佩服地点头,连太后认认真真地听完后也点头说道,“皇帝,这个分析实在是面面俱到,且分析地十分在理。”
淑妃听完凤千越的这一番话,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她突然想到剩下的两个人,心头猛地一跳,看向连似月。
皇帝则抿着唇,没有说话,他脸色越发沉重,目光看凤千越,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凤千越目光看向连似月,眼神慢慢地变得昏暗,阴沉,仿佛地狱的恶魔,打算将面前的人儿一口吞掉!
而连似月并无惊慌,只是像往常一样,用那种冰冷的,嘲讽的,看不起的目光淡淡地看着凤千越。
两人之间在做出一番誓死地较量!
不得不说,凤千越是个极其细致耐心的人,他能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从而寻找出对自己有用的线索,前一世也是如此,有时候细心到令人害怕。
凤千越眉心微皱,收回目光说道,“船夫已经负责划桨两年,只是个小小的奴才,又是直属御清宫的人,期间从未出过问题,所以可以直接排除他的嫌疑。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凤千越的手指指向连似月,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船板上的洞是连似月凿的,她在淑妃和十三妹妹下船后用刀具或者其他利器凿了六个洞,她才是此次谋害父皇的真凶。”
他看着连似月,手指有些发抖,狠绝的目光中却又流露出一丝落寞,多难得的女孩儿,如果和他并肩,一起成就霸业该有多好,我其实并不想送你上路啊,连似月!
他眼中缓缓浮现一层雾气,慢慢地收回颤抖的手指,放回身侧。
凤千越此番结论一出,顿时所有的人都猛地看向了连似月,看向这个此刻苍白而虚弱的姑娘,眼神中流露出震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