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明比阳阳低一年级,苏鸣看着比天天大,但其实上的是小班,比天天都还低两个年级,没办法,他的年纪也最小。
等两个孩子习惯,和李石木兰也渐渐亲近起来之后,李石就示意傅氏和王氏可以回去了。
傅氏和王氏脸色微僵,都有些不太情愿,但对着李石,她们没敢说什么,转身却来找木兰。
木兰看她们俩人一块儿拜访,微微一叹,看向门口,傅氏和王氏疑惑的回头看,李石就青着张脸站在门口。
王氏脸色微白的低下头,她总算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想到李石对木兰的疼爱,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傅氏也明白过来,脸色难看起来。
王氏拉了拉她的袖子,就想退出去,谁知木兰却对李石道:“你不是要和先生去太医院吗?快去吧,家里有我呢。”
李石皱眉看木兰给他使眼色,冷冷的看了一眼傅氏和王氏,低头和木兰道:“你刚出月子,别太累着了。”
“知道了,快去吧。”木兰推着李石离开,才回身对傅氏和王氏道,“坐下吧。”又看向两人身后的丫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你们太太有话说。”
几个丫头怯生生的看向傅氏和王氏的,得到认同后方退下。
木兰见了叹道:“你们明明都这么聪明,却偏偏有时候泛起糊涂来。”
傅氏委屈道:“嫂子不知道,我们家没什么根基,太原城中盘踞着几家大族,二爷在那边难做呢,不说其他,每年输送给北军的粮草就需要二爷调度,大前年,老爷刚去的时候更是碰上战祸,要不是军中的赵将军还明事理……我……”傅氏红了眼眶,虽没说完,但意思表现的很明显,“我也是想给二爷找几个助力。”
木兰皱眉,“江儿那样就做的很好了,上面最忌讳臣子结党营私,何况江儿和阿文都处在边关,”木兰顿了顿道:“就算现在太原已不是边关,但那是由西进京的最后一道门户,其重要性不需要我再说,圣上对那边的防备更甚,江儿不仅要做一个能臣,更要做一个忠臣和直臣。”
傅氏眼里有些迷茫,不明白这和她到京城走动有什么关系,官场之中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他们又不是过往甚密,不过是过过礼,走走交情,能在别人面前叫上名号,出事的时候,他们好歹能为李江美言一二。
毕竟,这是京城,而李江在外面,天高皇帝远,有什么事也不知道。
看到傅氏迷茫,木兰胸中一堵,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
木兰略微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们自家知道自家事,知道江儿和阿文没有结党营私,可上头怎么知道?疑心一起……”是宁可错杀而不会放过的。
木兰瞥了她们俩人一眼,傅氏和王氏心中一凛。
“何况,苏定和安国公还在京城呢,有他们在,能知道的他们自然会知道,所以,你们还是家去吧,家里孩子男人独自在家,你们也真的放心?”
王氏低头思索片刻,低声道:“是弟媳的不是,我明儿收拾东西,后天就走。”
傅氏见王氏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虽然还想留在京城,但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石赶人了,木兰也不留人,同来的王氏也走了,她独自一人留下来有什么意思?
才一出木兰的院子,傅氏就紧走两步赶上王氏,带了些质问道:“弟妹,不是说好同进同退的?你怎么能先答应下来?”
王氏看向身后的丫头婆子,她们都乖觉的退后,确认她们听不到之后,王氏才道:“二嫂,刚才姐姐说了,我们拉拢京中的这些官太太并没有多少作用。”
傅氏蹙眉,苏木兰什么时候说过。
王氏只好压低了声音仔细的解释,“二爷和三爷位置重要,所在的地方又驻扎了不少的兵力,圣上不希望二爷和三爷与京中官员过从甚密,虽说我们只是参加些宴席,交几个朋友,但圣上未必会这么想,这只要一猜忌……”
“其二,姐姐的兄长是吏部尚书,京中又有赖五叔在,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两边的消息都不会短了二爷和三爷,嫂子只看这几年京中往我们两家送的东西就知,就算有一日……不中用了,二爷和三爷也早就闯出一条道来了,我们实在没必要冒险留下。”
傅氏脸色一白,“那我们这几日频频出现……”
“二嫂,我们是因为姐姐快要生产了,才进京照顾姐姐的,而留到现在则是因为家里的孩子要来上学,难免要多留两天照顾孩子。”
“对,对。”傅氏看向王氏,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还是弟妹知道的多。”
王氏扯了扯嘴角,姐姐明明已经将话说的那样明白了,看来傅氏也是小事上精明,大事上难免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