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德心生退意,不想再纠缠,就满脸悲苦的叹气道:“木兰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我儿子的错吧。”说着上前拉孙大婶,“算了,娘,我们回去吧,把孩子带到府城医馆里看看。”
木兰脸色更冷,见村民们只袖手围观,交头接耳间不由带了些恶意的猜测。
阳阳是她的儿子,她这么可能允许别人这么污蔑他!?
木兰转头对周大福道:“去请人吧。”
孙三德脸色大变,木兰对他道:“你若怀疑村长和长辈们的公正,大可以到府城里请大人们判决,若是还怀疑,再可以往上一层告,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说完甩袖道:“我家事多,估计想要围观的人也不少,既如此,大家就全到大门口去吧,周春,叫人搬几张凳子到门口。”
这下不仅孙三德变了脸色,就连前来围观的村民也不安起来。
这一次,木兰却没有善解人意的为大家解围。
她被为难的时候又有谁来为她说话了呢?
当时和阳阳在一块玩的孩子这么多,为什么孙三德就敢找上门来?
为什么他就敢颠倒黑白?
是笃定大家不会站出来揭穿吗?
可为什么?
李家给鸣凤村的恩惠可不少,不说其他,仅每年看病抓药的就有多少?
凡是李家库房里现有的药,李石分文不取,不管多晚,村里来人叫,李石都会爬起来去给他们看病……
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在村里根基实在浅,他们又何苦这样?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只能一味的相让。
木兰的强势让村里的人不安。
被邀请的几位长辈更不安,范大爷抽了一口旱烟,不虞道:“几个小辈也太贪心了,每年李家和苏家给的资助可不少,木兰看着性子软,但其实最烈性,李相公更不用说,向来是软中带刚的,想要欺负他们,他们是长了几个脑袋?这件事别巴望我帮助,到头来,倒把我们几个老头子的面子里子全给揭光了。”
几人默然。
李石可能不会做这样得罪人的事,但木兰就不一样了,真惹恼了她,那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怕宁愿搬家也不会留在鸣凤村。
想到这儿,众人心中一凛,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下大家都有些坐不住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也不用偏颇了哪个。”
马大爷点头。
村里和李家苏家关系最好的就是他家,他家的两个小子可都在李家苏文手底下干活,虽然现在只是皂隶,但日子却好过不少。
林大爷起身,“走吧,别叫把人得罪光了再出现。”
老村长叹息一声,起身和几人一块儿过去。
照他说,李家和苏家给的恩惠太多,李相公和木兰又一向与好心示人,这才被人欺负的。
他们家庄子里的那几个孩子,医馆的义诊,每年捐献出去的粮食药材……
他们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数额,但府城就这么远,别人的议论他们不是听不到,这是觉得他们好心,所以欺负上来的。
这一次,就算木兰不发威,事后李相公也会找回场子的,那一位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仁善,几个老人眼里心里敞亮着呢。
村里不少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拢着手站在李家大门口的空地上,他们是听到风声后来赶过来的。
见老村长和几位长辈过来,忙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去。
何钱氏刚挤到木兰跟前,“木兰,你没事吧?”
看到何钱氏眼里的关切,木兰心情好了些,摇头笑道:“没事。”
何钱氏张张嘴,正要安慰她一些,就见老村长他们过来了,忙让到了一边。
木兰上前行礼,“……麻烦几位长辈了,只是我们家阳阳还小,有些罪名却不是他能够承担的,所以只能劳累几位长辈了,也给孙三叔一个交代。”
孙三德不安的挪了挪脚,在人还没来的时候,孙三德就不止一次求木兰就此算了,但木兰全都不以理会。
孙大婶还赖在地上哭闹过,木兰全然不理,但他们要走却被李家的家丁团团围住,不动手,却堵着不让他们走。
孙大婶倒是爬起来挠了向成一爪子,但向成动也不动,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孙大婶和孙三德倒先怯了,而且围观的人看着,最后还是他们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