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收拾好,坐在首位上,看向站在中间等他拿主意的墨松,不在意的道:“既然大太太说了送王太太回去,那就送回去吧。”
“可是大太太是叫府里的下人送王太太回去的,跟着王太太来的那些人还被关在柴房里。”
“照着大太太的话去做就是了。”虽然妻子的行为在他看来有些冲动,但给王先生提一个醒也不错,王太太这一次差一点就害死了王心敏。
王太太被人塞进马车里带走,身边守着两个婆子,外面也都是陌生的下人,她从小就锦衣玉食,几十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因此心中有些惊惶,一开始她还能对着下人大呼小叫,可是发现他们都不理她之后,王太太也只好收敛了。
王太太还想着回到府城之后如何要与丈夫解释,可她没想到她想的那些借口一句都没有用上,因为第二天早上才启程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迎面碰上了急匆匆往定远县赶的王先生。
王先生是收到王太太的信后就出发的,只是那仆人只是用笔一般人快一些的速度送信,苏平却是拼了命的赶路,比那仆人早了大半天到,李石和苏文是当天出发的,王先生只好等到了第二天。
王太太的信中说得不清不楚,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苏文****被女儿发现,女儿受刺激难产了。
王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加上又从小好学聪敏,品格又好,三个儿女之中,王氏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女儿,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只剩下对女儿的担忧和苏文的恼怒。
但王先生并不笨,他先前是被气着了,过了一晚,路上赶路的时候也清醒过来,一思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女儿又不是不能容人的,苏文何至于如此?更何况,苏文也不像是那样的人,李家和苏家又一早定下那样的规矩……
虽然心中生疑,但女儿难产总不会是莫须有的,所以王先生还是很生气,一路上既心急又生气的往这儿赶,迎面碰上王太太的车队,还是随行的管事眼尖的认出了护送车队的一人是苏文的家仆,这才拦住过问,也才发现被关在车里的王太太。
王先生看着憔悴委屈的王太太眼孔微缩,他放低了声音问道:“你身边的下人呢?”
王太太委屈的落泪,“李家和苏家欺人太甚,他们将我身边的人都抓了。”
“好,好,”王先生气得眼睛通红,看看四周,还是忍不住抓紧王太太的手,压抑不住的怒气的问:“你做了什么?”
王太太愕然,“老爷怎么这么说?我能做什么?”
“你不做什么?李家和苏家会一点面子也不留的将你这样送回来?”说着王先生忍不住甩开妻子,眼睛有些生寒的看着她,“我再问你一次,心敏早产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王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王先生和王太太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哪里还不明白,顿时气笑两声,忍不住情绪外露,“我真是后悔,当初就算拼得不要王氏这个姓氏,也不该应下这门亲事。”说着骑上马,对苏家的下人喝道:“将她带上马车,我亲自去问你们家主子话。”
苏家的下人不敢怠慢,忙将脸色惨白,站立不住的王太太扶上马车。
王太太坐在马车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王先生说的话,想到十多年的夫妻她竟然只落得这一句话,顿时趴在矮桌上痛哭不已。
车外的王先生听到王太太的哭声,心里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十几年下来,再多的感情也磨完了,更何况,他对她还没有那么多的感情。
王先生不顾及马车里的王太太,倒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就到了定远县,而此时,李石木兰和苏文正一起呆在王心敏的产房里。
李石给王心敏把过脉,轻轻地点头,道:“现在没事了,多加休息就行了。”
苏文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扬开一个大大笑容。
王嬷嬷就抱了孩子进来,王心敏就有些期盼的抬头去看,木兰就含笑道:“孩子现在身子还有些弱,不过和你一样,好好的养着,以后就和足月的孩子没差了。”
王心敏从王嬷嬷的手里接过孩子,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孩子脸上的青色虽然消了一些,但还是看得出和一般的孩子是不同的,王心敏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她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脸,心里柔软成一片。
李石就拉了木兰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王嬷嬷也带着丫头们退下。
李石站在院子里,手指动了动,木兰与他生活了十几年,自然知道李石的这个反应则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是不是心敏的身体有什么大碍?”王心敏这胎生产不易,她是平安生下阳阳的,李石不愿她在短时间内再生一个,更何况王心敏?
站在后面的王嬷嬷就不由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李石并不避讳王嬷嬷,点头道:“以后她的子嗣上只怕有些艰难,若是能调理好,三五年之内也不适合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