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下就沒兴趣,再以后对秀芝居然沒感觉了,就好像秀芝永远都是不方便一样。秀芝开始很不满,以为他又有别的女人了,可是后來发现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甚至从不留女人在他的房间超过十点,也就放了心,唯一提防的就是山上开鸡场的小冬,但是春季來临,小冬忙着给小鸡做免疫,几乎沒时间下山來。
杜松梅去省厅开了两次会,后來又去北京开了一次,回來后就对费柴说他去环球地质领奖的事情已经落实了,还拿出了文件,说到时候办好护照去就是,只是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所有的携带资料必须经过保密部门的审查,另外就是需要有随员同行,说是为了安全。
费柴笑道:“资料什么的很少,我就准备一份演讲稿就行了,至于随员,你看着办。”
杜松梅说:“不是我看着办,是部里安排,不过我争取尽量与你同行。”
费柴说:“那再好不过,好歹也是熟人,路上聊聊天,不寂寞。”
原本颁奖就安排在四月中旬,可谁知一座死火山的突然爆发打乱了安排,所以环球地质的人都去受灾现场考察了,颁奖仪式不得不延后。好在部里很大方,承诺何时那边准备好了颁奖,这边随时可以出国领奖。
五月一日,省厅地质学院正式揭牌,各地地监局长也都去祝贺,而此时两会已经开完,各地的人事调整也陆续开始了,而且不单单是调整,而且反腐还打掉了好几个。终于有消息传來,费柴就要调任省地质学院了,开始只是小道消息,后來栾云娇等人也跟费柴通了气,等厅里领导再次和费柴谈话时,这事就成了定局。
从表面上看,费柴这次属于正常的调动,因为地质学院的成立,需要大量的地质人才,对各地的人员都有影响,除了费柴,也有两三个地方地监局长副局长调任省厅或者学院的,但费柴的级别最高。
严格的说这次调动仅从行政级别是待遇上,费柴是更进一步了,首先他头上又多了两个衔,一个是省地监厅教育处副处长,据说原本是处长的,但是因为职位不空,原处长尚未退休,所以就先凑合着。另外一个衔就是培训中心主任兼地质学院副校长。这个职位就有些诡异了,因为地质学院就是由省地监厅培训中心和老地质学院合并而成的,合并之后,培训中心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把这个主任职务甩给费柴,不过只是怕看不过眼,给他一顶正职的帽子而已,费柴也算看出來了,身副处长副校长,反正凡是能独占一方有实权的部门,自己绝对就是副职,而且属于说不上话的那种,但各类级别啊福利啊倒是嗖嗖的往上升,甚至还给他弄了个教授嫌,把他逼的说不出话。
不过费柴此时也豁出脸去了,张开嘴要这要那的,又是妻子的工作调动哦,儿子的转学哦,到了省城的住房安排哦,总之自己都觉得是狮子大开口了,谁知人家一股脑全答应了下來,还说他现在是国际知名的学者了,给予优待是理所当然的。
费柴又说想再考虑一下,厅里领导也很理解,说:“知道你放心不下凤城的地监网络建设,你就再在那里待一段时间,觉得放心了再回來,不过这边的人事手续要先办好,而且先去学员报到了再说。”
费柴沒辙了,只得屈从,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來说这也是好事,因为教授是很赚钱的,以前当领导,下去讲话都沒人爱听,现在做教授,讲课是要收课时费的,而且一年寒暑两个假期,好日子。于是费柴又想把那些什么副处长啊主任什么的都辞了,专心做教授,却被栾云娇笑他迂,那些职务不过是个空衔,你现在只管讲课和著书立说就好了,自然金钱滚滚來,还不用那么累。
不过费柴最后还在厅里领导面前推荐了栾云娇做继任,这一点大家达成了共识,费柴也放了心。尽管栾云娇不是专业人才,但是只要她按着费柴留下的规划去做,大体还是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费柴是个干净利落的人,被省厅领导谈了话之后,立刻就去该去的地方报到了,然后又返回凤城做交接,但由于事情千头万绪,费柴在很多地方又放心不下,所以沒三两个月是弄不完的。
在这期间,局里上下还管他叫费局,但是有一点明显的,就是找他签字的人越來越少,都转去栾云娇那里了。虽说费柴一直以为自己沒什么官僚习性,但是每当看见昔日的属下拿着文件去栾云娇那里签字时,心中仍然感到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