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晶晶虽然考取了文秘学员班,却还不是干部身份,聂氏夫妇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不希望她离开身边的,况且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又岂能轻易放弃这个身份?只是上头又有规定,像这类学员想要留京,除非有三年以上的外地工作经历。
杜松梅也是个有本事的,上上下下的跑,各种手段都使遍了,人家却说:好歹也得在外头干过一阵子,有个鉴定什么的啊。杜松梅一见自己的能力只能办到这份上了,就决定先给聂晶晶找个去处。因为聂晶晶已经21岁了,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在外地工作不要紧,别再弄回个外地女婿来,又是一堆事,管麻烦,不管,又不知会多久的两地分居。想来想去就想到费柴这儿了,这人看上去人品不错,看来是可以托付。
费柴听杜松梅一说,越发的觉得栾云娇有先见之明,但这事他也没谱。虽说他读的是高研班,据说高研班都是要委以重任成为地区地监局长的,可也保不齐只能给人家做副,按照多年工作经验来看,业务副职永远是做事最多,权利最小的,若是自己现在一口答应下来,到时候又做不到岂不尴尬?他又是个爽快人,就把自己的忧虑也和盘托出,杜松梅笑道:“真是的,你还想的真远,明说了,我没只找你一个,所以就算你办不成,我们也不会怪你。”
聂志成也说:“是啊,而且我们觉得你才是真正能办事的,不是那种嘴大吃八方,满嘴跑火车的,你这么一说,我们还安心了。”
费柴一听觉得坏了,这算是让人家抬上去还下不来了。
然后大家又让聂晶晶给费柴敬酒,一连几轮下来,算是上了头了。
饭后,楚雁来又说要去后海玩,费柴推辞不去,杜松梅就劝道:“我觉得你也听落单一人,还是去,都是雁来的朋友,我以前就是生活圈子太窄,真是荒废了大好青春了。”
聂氏夫妇也在一旁劝,费柴只得依从了。
因为喝了久,都不方便开车,于是大家就打车,打了两个出租,聂氏夫妇却半途消失跑了,只剩下杜松梅、楚雁来、费柴和聂晶晶四个。到了后海某家酒,又有一大群人早就候着,看来都是楚雁来的熟人朋友,大家又是一顿喝。费柴觉得反正今晚也回不去基地,所以也就放开了喝了一回,最后不免大醉,楚雁来就和杜松梅在附近给他找了家酒店休息了,自带聂晶晶回去了不提。
费柴一觉睡到天明,洗漱完毕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却觉得随身的挎包里多了些东西,确切的说是五万块钱。
“到底是为了孩子啊,真舍得下本儿。”费柴当即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杜松梅,结果这妮子声音懒散散的,估计还未起,就数落了一顿,因为昨晚见聂氏夫妇衣着也是一般,不像什么富裕家庭。结果杜松梅却说:“哎呀,办事总是要花钱的嘛,那些都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着我们打点的,而且我姐最近跟着我们雁来做资本运作,赚了不少呢。”
费柴毫不让步地说:“不行,若以后我有这职权,办晶晶的事根本不用打点,要是我没这职权,你给我钱我也不知道怎么打点,我看你赶紧过来把钱拿走给你姐还回去。”
杜松梅说:“那我怎么敢,那我姐不得骂死我啊。”
费柴说:“别人我管不着,我这儿反正是不用钱,拿回去给晶晶做个嫁妆也好嘛。”
杜松梅说:“你怎么花是你的事,反正别再回到我手里来,我没法儿跟我姐交待,行了我挂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费柴试着又打了一回,居然是关机,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倒好,退还退不回去了。
收拾好了行装退了房,坐车时忽然想起栾云娇来,若她昨晚也在城里玩,倒是可以一起回去,于是就给栾云娇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这家伙就在城里,又问是不是在工体那边,如果是就还隔的远,谁知却在后海这边,再细问居然是一家酒店,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忙问了房间号,栾云娇又让他带早饭,于是费柴又跑出去买了些吃的,这才回头来找栾云娇。
栾云娇的房间里依然是那种奢靡的味道,她知道费柴要来,就随意穿上了一件套头衫,不停的打哈欠,胸前也免不得随着她的哈欠晃来晃去的。
费柴进门把吃的给她,就笑着问:“怎么不混工体了?改后海了?”
栾云娇说:“老在一个地方腻歪,没意思,你怎么回事?说是一早就被人拉走了?”
费柴就把昨天杜松梅请吃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栾云娇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必然是有求于你。”
费柴说:“别的都还好办,就是还硬塞给我五万块挺麻烦的。”
栾云娇说:“你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办。”
费柴说:“人家不收回去啊,我干脆找个机会,直接还给聂晶晶算了。”
栾云娇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你还得斟酌一下,现在年轻人手滑,你钱还了她,她自己花了,却不跟父母说,到时候事情没办成,人家难免会埋怨你收钱不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