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反而被其余人言语中伤,说道我不知廉耻,又有阁下说我伤天害理,这是什么道理?”
“这……”中年男子哑口无言,认真听着,好像他说的……也不错。
江长安笑道:“阁下是哪位?我可是从未见过?”
中年男子端正了身姿,正如他的外号一样,端了张“铁面”,冷冷道:“老夫乃是天师府执法堂之主,孙法。家师许有道,江四公子前来一声不吭便将金笔经文阁近乎毁于一旦,此事可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许有道!
听闻这个名字不少人精神一振,孙法的脸上也焕然一新,挂了几分荣光。
许有道正是天师府上一任天师,孙法年纪随长,却是江笑儒的师弟。平日只因生性耿直老实,人如其名,只认一个公平“法”字,性格使然,在执法堂里才秉公无私,无人不服。也因不知变通这一点,得罪了不少人。
江长安也明白,孙法看在江家与这天师府一把手江笑儒的份上已是给足了脸面,倘若是换成其他猖狂先生早就二话不说下令将其拿下了。
孙法道:“江公子造出这动静,可不仅仅是毁坏了一座楼阁这么简单,也是毁了几十位先生的闭关修行!也毁坏了师父的修行!”
江长安浑不在意笑道:“还真是正巧,与许老仙儿这么久没见了,也挺想见见,他在哪儿?”
语出惊人,顿时不少人嗤笑道:“这家伙疯了不成?许天师虽已退任,但在后院内阁中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就算他是江家公子也未免太过张狂了!”
“我看此子是盲目自大,以为这里是什么其他地方的普通学府?也敢在此地造次!”
各种各样的言论层出不穷,苏尚萱也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稍稍示意。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吼直奔着这里而来:“谁?!究竟是谁!老夫刚刚才完全入定,就被这屁大的声响搅得是心神不宁!倒要好好看看是哪个混账搞的!”
却见一个眉发皆白年近古稀的老翁驾驭长虹疾行而来,身形非常瘦小,长着一张嘴巴尖尖的雷公脸儿,比较抢眼的是下巴只有半指长的胡须稀疏,和孙法的胡子一比像是短了四十年。他佝偻着身子,老气横秋,寒风中身穿一层薄薄的灰白单衣,长发散乱,丝毫不在乎仪态形表。
老者身后,跟来了数十人紧张不已,唯恐这老者除了什么意外状况,就连孙法也赶忙迎上去搀扶,唯恐他一个不慎闪了老腰。
老者虽老,却有万夫莫当的神勇,全身并无流露出什么灵力的迹象,但是,每人都感知到一股由内而外发出的威压震势,孙法的手掌还没落在他的胳膊上,就不知怎么的,老者的手臂像是又滑又快的泥鳅,一闪而逝,仅从这些,便能瞧出诸多端倪。
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已经是返璞归真的大道境,成了独步一方的大能强者,光是这一股气势,就不知要比在弥沙海弥修界禁法虚空中踏虚而来的半步大能强横了多少。
这就是天师府上一任天师许有道!
诸多弟子纷纷见礼,苏尚萱也下意识地要上前行礼却被江长安死死拦住腰肢,无赖动弹不得。
“直娘贼!王八蛋!无耻混账小秃儿!究竟是谁打扰了老夫的清修!?要是让老夫逮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许有道破口大骂,阴鸷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一个个从他们身上掠过,未等孙法讲述缘由,已然看到了正浮着殷殷笑意朝他挥手的江长安。
“许老仙儿,你的胡子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