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闻言顿时冷静,有北烟客搭好的台阶,借坡下驴,道:“不错,江执事与其这这里做口舌之争,倒不如赶快炼出丹药!”
北烟客附和笑道:“江执事,你觉得呢?”
江长安:“来,江忘,看着那个那个拿扇子的,‘草泥马’同样跟着为师来一遍,统一嘴型,预备走——”
北烟客:“……”
场面渐渐稳定,这段小闹剧也让江忘完全放松下来,照着江长安所教的,静心凝神。
接着,他把药材有条不紊地一株株放进炉鼎,掌控紫火,一阵阵药香弥散在院落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抽了抽鼻子,直觉得这股香味沁人心脾,吸入一口真个身体都酥软了不少。
白穹笑道:“没有想到江忘这小子平日说话腼腆内向,炼丹时候却已有几分宗师风姿。”
胡莱也替他高兴,眼眶泛红:“谁说不是,院中分发出的药草在他手里都不够用,自宗门解禁之后,他就整日往山下跑,每回回来捧着一捧药草,身上哪怕被妖兽咬得鲜血淋漓,只要药还在,他就能笑得像个傻子。这么多的努力不就是在今日想告诉先生——先生当年在嬴州救下的小叫花,没救错!”
香气越来越浓烈,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此刻,江忘的整个世界都是干净的,只看得到紫色艳丽的炉火和香味扑鼻的丹药雏形。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江忘眼色猛然一正,指尖翻挑炉鼎盖盖在鼎上——封炉!
每个人都在心系着结果如何,江长安与孔婧琳也不例外。
江忘喘着浊气,轻轻翻开鼎盖——
“嗤!”,一阵飓风从鼎炉狂涌而出,红光灼热充满了庭院。
风停,光散,只留下江忘手心一枚赤红色的丹药,香味氤氲缭绕。
“七品!七品上等丹药……”一阵阵惊呼更迭而起。
丹荷院众人神色复杂,无论这药能不能救活杜衡,丹荷院自认没有能在这个年纪炼出七品上等丹药的人。
北烟客轻哼道:“七品丹?七品丹又如何?江先生以为单单就凭借一枚七品丹能够医治好杜院主的病?”
江长安接过丹药,笑道:“当然不能。”
一语惊人,尽管北烟客与黎川猜到了答案也没有想到江长安竟然能够承认得如此坦然。
这次孔婧琳也无法镇定:“江先生,您方才不是说找到了法子……”
江长安笑道:“孔天监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救杜院主,一定不会食言。”
他面向众人:“诸位,七品丹固然不足以救杜院主的性命,可再继续走一步,将这枚七品丹变成四品丹,一切都不同了。”
静,所有人的表情突然静住,而后猛地爆发出炸裂似的狂笑。
“哎呦真是笑死我了,我没有听错吧,七品变四品,这小子怎么便,用嘴变?哈哈……”
“哈哈哈,说的轻巧,七品与四品之间可是差了好几十年的资历,他凭什么?”
丹荷院弟子闹作了一团,像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都笑出了眼泪。
江长安也在笑,只不过他是在笑人。
北烟客讥笑道:“江执事,你若是在成丹封炉前说这句话尚可,但如今说不觉得太迟了吗?木已成舟,你如何将它从七品变成四品?”
江长安浅浅笑着,道:“所以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