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机械表比较重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薄言把表盘扣到桌面上的时候，声音略有点大。

秦柏舟坐在沙发上，抬头。

薄言也正好把表放好，也低头。

两个男人的目光，第一次撞到一起。

秦柏舟是那种即使他在骂你，但脸上还是温和微笑的，而且用词一般也很文雅。到底是学中文的，修辞手段很厉害。有时候甚至他骂了你，如果不是仔细辨别，你甚至觉得他是在夸你。只有后来细细斟酌，才能感觉出来他的意思。

虽然这些年他也算是混出头了，但还带着多年前从社会底层混起来的那种谨慎和谦逊的态度。

可薄言不一样，他身上虽然也有书卷气，但他从小出身富豪，父母又去世的早。所以他的高冷、锋锐、不屑一顾，全都是他自己的保护色。

但这两个人，同样的犀利，同样的尖锐。

几乎是一个照面，薄言和秦柏舟同时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情敌。

一个眼神过后，薄言缓缓的抽身离开，仿佛刚刚的尖锐和锋芒，全都是一场错觉。

薄言一走，宋风致还有其他的经纪人助理保镖之类的，也跟着他离开。薄言走在前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后面夏思雨的抱怨声：“飞机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想找个按摩的地方给我按一按，我这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