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章 你要逃到哪去(1 / 2)

“‘这不是领地上从前的那只’是什么意思?”封尘一时难以理解凤白的回答,“我调查过了领地,并没有第二只领主生存的迹象啊。”

“那也只能稍后再说了。”二星猎人拖起赤甲兽的前爪,试图把它从陷阱中拉出来,“总之,这只体型更大,甲壳的颜色也更亮一些,更像是刚来到这个领地不久……果然,是个公的……”猎人憋红了脸,但赤甲兽的身体有吨余重,即使在沙面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拖动的。

“让我来吧。”封尘戴上头盔,双手接过凤白手上的怪物指甲,四肢稍稍一扭,关节处在爆弹的响动后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赤色的肉球在沙地上磨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下一下地被拽出陷坑之中。

睡梦中的怪物发出一声呓语,胸腹和其它各处的伤口被少年的动作所牵动,痛得它攥紧了爪子。

“这倒是方便的装备。”凤白眼里闪烁着精光,毫不遮掩对少年身上“飞人”的兴趣。不过随即他便沉下脸来,“不过你费尽力气抓住的,大概不是我们想要的那只。”

赤甲兽的生态和大多数独居种不同,它们的雌性个体身材稍小一些,战斗力也逊色得多,但一旦领地内同时存在雌雄个体,那么只有母的有资格成为一领之主。雄性赤甲兽只能当做特殊的领民,为配种和战斗时刻做好准备。

这种怪物广泛生活在沙海和火山一类资源稀缺的地方。降低雌性个体的体型和战力能够有效地减少能量的消耗,为子女顺利出生提供必要的条件,保证雌性的种群地位也是基于同样的考量。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一种生存繁衍的策略。

“所以我选了个更强的对手,却原来是白费功夫咯?”准一星猎人的装甲又连续爆鸣了几声,将怪物的身体拖到沙谷的背阴处。

“也不能那么说,”凤白耸耸肩,不愿意打消少年的积极性,“至少救下了一只不是吗?领地上若真的还有雌性个体的话,如果没有和雄性共同生活,就应该是躲在地下猎人找不到的地方。”

“只能回头找找看了。”封尘往赤甲兽的身上埋了大堆的沙子,这也是沙海中唯一能找得到的遮蔽物。麻醉剂能支撑怪物沉睡一整日,它最终的去处要等到委托结束后,空出人手来的猎人再行安排。不过怪物至少会好好地活着,而且从今天的噩梦以后,必将在战斗和狩猎上精进不少,生存的本事定会有所长进。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有没有受伤?”战胜了比预计更强的敌人,凤白对一星猎人展现出的个体实力开始另眼相待起来。

“没什么大碍。”封尘摇摇头,“还是委托要紧吧,话说,雌性赤甲兽大概会比这只弱多少?”

“三成左右。”二星猎人斟酌了一番,“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预料到你会捕获得如此轻松。”

“都是猎装的功劳。”封尘耸耸肩。“飞人”骤然提升的倍余力量和速度,让他在狩猎中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先前不敢硬拼的招式,抓不到的攻击破绽都能轻易地被利用起来,“特雷索尔大师是个天才,这件甲胄除了热了些,可比我见过所有的猎装都好用太多了。”

“警惕不要太过依赖外物就好,”凤白玩味地提醒说,“猎装不是万能的,猎人的实力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为妙。”

封尘眨了眨眼睛,没有搭腔,却说道:“开始搜索前,我还得回去营地一次,‘飞人’的爆弹快用尽了,我可没法拖着一身的铁皮继续作战。”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聂小洋猛地睁开眼睛,甩了甩头发上沾染的沙尘。他从斜靠的沙坡上坐直起来,四下望了望,贾晓正站在身旁一块岩石上开动着千里眼向远处望去。

“你睡了三个小时,希望已经够了。”少年嘴里叼着糖棒,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这是在开玩笑吗?”高个少年抚着因困意而僵痛不止的额头,“差不多两天了,我可只睡了这么点时间。”

“我不也是一样。”贾晓跳下石块,将嘴巴里甜脆的零食咬碎咽下,“委托结束之后有你睡的,现在吃些东西,保持好战力,随时准备赶路吧。怪物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不能让网子在我们这边漏掉。”

“和你组队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聊……”小洋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来朝对方勾过去。

“做什么?”

“你那条零食,能不能给我尝尝?”

“吃你的干粮吧,我战斗的时候消耗太大,需要额外补充糖分。”贾晓反射性地捂紧了腰间,“从沙龙王进到战圈中来之后,我们已经打了十几场,现在手上的存货已经不多了。距离赤甲兽的领地还有几公里的路程,总得保证补给才行。”

自昨夜卢修引走小沙龙,猎人们开始驱赶鱼龙首领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沙龙王在逃跑的路上展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强势和不配合,怪物就像一只永不驯服的狼,在划定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时时想要找到脱逃的路径。就算依靠信号弹及时地传递了位置信息,处心积虑的猎人们也有几次,差点被它从缺口上逃离,让整个委托功亏一篑。

每一次的接触,都意味着一星猎人们和怪物展开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那样的战斗在沙海中已经发生了数十次。猎团成员几乎一夜未睡,用战意和体力与沙龙王勉力消耗着,到现在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小段路。

“小气……”聂小洋无奈地喝了一口壶中的药液,却精神恍惚地错拿成了热饮。辣味和苦味在嘴里爆开,让一星猎人剧烈地咳了几声:“咳咳!”他浑身冒出一阵猛汗,被焚风一吹,居然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