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像是一瞬间忽然闪过了一些零星的碎片，却是拼凑不出来，就那么像是一个一个的光点，在脑中迅速闪烁，那一团一团的碎片，仿佛巨大的光点在眼前闪似的。

眼睛都有些刺痛，耳朵仿佛也嗡嗡作响，就连脑中都是一阵刺痛。他这样忍耐力的人，都忍不住因为这疼痛而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只是背上还背着心爱的女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以才赶紧稳住了身形。

‘那嫁给我吧，日子订好了，就在试炼之后，留在我身边，我不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你想我怎么赔？’

‘别委屈兮兮的，我从来不曾亏待你。’

‘本王这辈子，身边就只要一个女人。’

‘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护着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终于娶到你。’

他眸子蓦地睁大，这声音像是就这么直接响在耳边似的，像是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但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毫厘不差，语气或是温柔或是无奈，或是宠溺。

这分明就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那些脑中闪过的碎片，他终究是没能抓住，脑中依旧隐隐的刺痛，但是耳边这些话语的回响却是清清楚楚的。

‘终于娶到你。’

‘终于娶到你。’

这话仿若魔音灌耳一般，一遍遍在耳边回响着。

千陨的眸子依旧怔怔地睁着，眉头微微皱着。

叶风回吓到了，赶紧手脚并用主动从他背上下来，伸手就紧紧抓了他的手臂扶着，“怎么了？千陨……你没事吧？”

看着他漠然苍白的脸色，和先前那一瞬间就紧皱而后没再松开的眉头，还有眸子里怔忪之色底下藏着的那一抹痛意，叶风回心疼得不行，心中连连责怪自己。

叶风回你在干什么呀！明明知道他现在意识正在缓慢的恢复，急不得的！明明知道的！还这么逼迫他干什么？还说这些话来让他难过来吓唬他做什么？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千陨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再不说这些话让你难过了，再不说了！”

叶风回声音很急切，眉头紧皱着，担心得不行，小脸都跟着白了，眼中见着见着就有了浅浅水光。

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只怕他不好了。

这点，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有了在意的心爱的人，像是有了弱点又有了铠甲。他们互相是对方的弱点，但又是彼此的铠甲。

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千陨？”

见他目光一直怔忪，叶风回轻声叫了他一句，生怕他有个什么不好，声音里头都打着颤，定定地看着他。

就只见眼前站着的男人，脸色依旧有着微微的苍白，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几分，眸中的怔忪也渐渐褪去，抿着的嘴唇缓缓松开。

目光的焦点落到她的脸上。

像只是一瞬间，又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叶风回终于等到了他发出声音，刚想松一口气，却又因为他这忽然出口的话语，而瞬间停滞了所有的呼吸，仿若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微微启唇，吐出几个字来，“终于……娶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