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白羽非提醒,蒙阔顿时记起林枭麾下部队,燕国部队来源复杂,林枭麾下部队以东胡降兵为根基,战争中不断招募降将,当前数量快要抵达三十万。
此刻,林枭毫无先兆出现在睢阳城外,还敢暴打曹坤,想必肯定有所依仗,靠近睢阳城的部队,未必不会是燕军。
奈何没有确定来者身份之前,蒙阔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奔袭而来的部队乃鞠文泰率领地狼骑军,宋军没有足够重视,事情就大条了。
是故不确定来者身份前,他必须打起精神,为宋军安危考虑,想到进击睢阳城被耽搁,由此可能让燕军轻易得手,蒙阔心情纠结,摆摆手向白羽非道:“防患未然没有错,赶紧行动起来。”
蒙阔应付未知部队时,林枭率领三万燕军,一鼓作气闯进了睢阳城,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多少阻碍,即使有阻碍,也很快被燕军射杀了。
进入睢阳城,按照先前部署,三万燕军分成三波,朝着三个不同方向而去,林枭与阿史那亲自带兵,朝着梁宫杀去。
梁宫内,因柳文龙独断决议迁都,水患之后,梁国朝堂上没有大臣反对迁都计划。
此时,张步及诸皇子在梁宫内,运输梁国皇室数十年来积攒的财富,大军准备随时撤离。
冯异率领狼骑军,守在宫门外,待梁宫皇室转移时,他要保护皇室成员安慰。
金銮殿内,柳文龙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半眯双眼,不断抚摸着龙椅,内心五味杂陈。
柳文龙计划,梁国皇室及朝臣暂时迁往宇文泰所在的宜阳郡,与宇文泰共同对付燕军,毕竟,当前梁国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此刻,梁军万事俱备,只等柳文龙率领大军启程。柳文龙抬头望着梁国各个角落,心中无限感慨,他在梁宫内生活数十年,铁心把梁国治理成西方强国,为后世子弟打下万世基业,谁曾想造化弄人,自己不但没有实现心中报复,相反,数十年努力,却给梁国带来血光之灾。
时至今日,连梁国皇城都难以保全,自己率领皇室成员与臣子,像落水狗似的落荒而逃,想到这些,柳文龙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却又无可奈何。
“父皇全部准备妥当,启程吧!”大皇子柳俊勇上前,恭敬的说道。
“唉,离开梁宫,父皇有生之年怕难以回来了,也罢,也罢,走吧!”柳文龙摸摸龙椅,穆然起身,神情留恋的道。
“父皇正值壮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迟早会返回睢阳城!”柳俊勇在旁边安慰道。
无论柳文龙是否回来,他有生之年肯定要返回睢阳城,作为长子,他已经三十多了,却不曾触摸过龙椅。
他在朝中有自己的支持者,有自己的势力,或许不够优秀,却不想做一辈子太子爷。
父子两人怀着不同心思走出金銮殿,这时张铁生却慌慌张张跑进来,浑身粘着血水,整个人伤痕累累,左臂甚至被箭矢刺穿,箭羽埋在骨肉中,殷红血液缓缓留下来。
注意到张铁生状况,柳俊勇扶着对方,急不可耐的问道:“张将军,发生什么时候了,你为何遍体鳞伤?”
“燕,燕军杀入睢阳城了!”张铁生语气焦急的道。
不久前,他率领两千狼骑军在抢修睢阳城,皇室与诸位大臣离开,他被柳文龙任命为睢阳城主将,准备凭借少量狼骑军阻挡宋军,为皇室迁移争取时间。
却不料,突然有许多燕军骑兵闯入睢阳城,咆哮着,吼叫着,仿佛恶狼似的,但凡遇到的狼骑军全被斩杀,他在亲卫保护下杀出条血路,仓惶逃离出来。
“什么,燕军,难道林枫去而复返?”柳文龙惊恐的道,当前睢阳城就像悬在悬崖边上的巨石,任何意外举动,都会让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刻,在梁国迁移前夕,燕军忽然杀入睢阳城,岌岌可危的城池,怕是不堪重负了。
“末将不清楚,皆为燕国轻骑兵,有许多胡人面孔!”张铁生答道,燕军来的突然,他毫无防备,就更无从知晓燕军底细了。
“父皇,快撤,免得燕军杀入梁宫中。”听到张铁生言语,柳俊勇有点惊慌失措了,此战面临燕国骑兵,稍有耽搁,怕被对方瓮中捉鳖。
柳文龙神色中也有几分紧张,语气艰难的道:“撤,怕来不及了,依照张将军描述,闯进睢阳城的燕军部队多半为林枫之弟林枭带领的塞外胡人部队,这些人马术精湛,简直像群恶狼,平原上,梁军战马难以甩开对方。快,马上去通知冯异,俊熙,停止迁都事宜,迅速关闭宫门阻挡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