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飔握住他冰凉的手道:“瑾瑜,如今这个世界,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真的碰到了棘手的状况,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朱瑾瑜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庞,笑道:“傻飔飔,京城是咱们的根据地,还能怕了谁?这事儿老爷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先送你回岳父岳母那边,这几天你也先跟学校请个假,等这件事情落幕了,我去接你。这几天我正好找人把东边的别墅收拾一下,等回头我们就搬进去,这套房子我让人处理出去,就当投资的,如今价格也涨了不少了。”
胡晴飔见他说得如此淡定,心中也安定了不少,点了点头:“若是需要我爸妈这边出力,你一定要跟我说,如今你家与我家其实是同气连枝,哪一方受损,便是一损俱损……”
不等她说完,朱瑾瑜便打断她,将手中接好的温水递了过去道:“放心吧,真到那个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哭着喊着要岳父岳母大人帮忙的!来,还难受吗,喝口水漱漱口!”
胡晴飔摇了摇头:“就是有些不太适应那么血腥的画面……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看到这种……”她抬头看向胡晴飔的双眼,“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说,我还不太习惯……”
朱瑾瑜点头表示理解:“我们这些当过兵上过战场的都不太适应,你不习惯那是正常反应,不用自责的。”
胡晴飔漱了口,这才站起身,放下杯子,转身问道:“你说的那个对手,是谁?”
朱瑾瑜叹息一声:“你不认得的。”
胡晴飔点点头:“我让家里派人来接我,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她下意识地看向那边的房间,因为那里还有两颗人头。
朱瑾瑜摇头道:“事已至此,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我先送你回去,待会儿再回来处理吧!”
两人一路无话,朱瑾瑜将胡晴飔送回了娘家,岳母虽然狐疑为什么一向不爱回来的女儿破天荒的回了家,但胡晴飔还是抛出了跟学校老师相处不愉快和朱瑾瑜要出差的理由,便将话题成功转到了辞职去干外交的话题上。
回到金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但回到
那间套房,朱瑾瑜却愕然发现自己之前用床笠和床单裹好的人头却不见了踪影,但家中却没有丝毫有外人入侵的迹象,看到这一幕,这位如今成功进入朱家老爷子法眼的朱家小将终于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背脊处直冲脑门,眼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原本并不想这么早就跟李云道发生最直接的冲突,所以才会选择类似木兰花这样一些李云道身边的人下手,他想慢慢地一步一步找到李云道的真正弱点,最后再一击致命,可是万万没想到,飞狼和黑狼会背着自己直接找上李云道,而后惹来这般的飞天横祸。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次的事情十之七八依旧是李云道的人下的手,他检查过飞狼和黑狼脖子上的刀伤,如此凌厉而凶狠的刀法,再加上与两人断肢处的创面几乎一致,因而下手之手应该就是李云道身边的那个叫关芷由香的女忍者。
可是,既然他已经把人头还了回来,还还在了胡晴飔的房间里,那么他们为何又要将东西取回去呢?难道说只是为了警告自己?这并不符合李云道的做事逻辑和一贯行事风格。
难道说,李云道并不清楚此事?
朱瑾瑜越想越觉得事情无比蹊跷,却也不能为了这件事,在老爷子面前展现自己的无能与懦弱,于是,心中有种冲动再次开始翻腾。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找出了那身熟悉的夜行衣,而后便从后窗翻了出去。
只是,他刚刚才在窗下站稳,便觉得一旁有劲风袭来,下意识地往一旁躲开,听得一声金属与石材的刺耳摩擦声,同时火花四溅,精刚拳套击在窗外的干挂石材上,竟生生将那石材摩出数道深痕。
朱瑾瑜心中大骇,他也是练过的,单这一拳,他便知道力道远在自己之上,加上自己此时的处境,便下意识地想要脱离战场,却不料那人根本就不想让他走,他速度迅捷,但那人的速度却也更如同闪电,他才跑出几步,便被那人追上,一脚踹了过来,生生将他踹得往前飞扑出数米的距离。
朱瑾瑜自知不敌,也不等看清对方的面目,起身便跑,这一跑便足足跑出了数公里出去,等他放慢速度时,才发现对方并没有追上来。
蹲在一处绿化带旁,朱瑾瑜疯狂地咳嗽了一阵,而后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那人是谁?黑暗中他只看清了那人的身材,只觉得对方高大无比,力道更是如同可以搬山填海的大力神一般,什么时候李云道身边又多了这样的人?
李云道那边的情报一直有人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传着,从目前的情报来看,李云道手下并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可那人是谁?跟今天晚上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觉得这扑朔迷离的京城越来越有意思了,起身想走,便不料一辆闪着红蓝灯的警用电动车缓缓驶近,车上一名巡夜的民警正自言自语:“怎么总碰到这种醉鬼……”
朱瑾瑜的拳头陡然握紧,下一刻,骤然暴发,拳头冲着那民警的喉间要害袭去。
鲜血,是会让人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