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牧诚挚道:“我跟她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老板您放心,我不会有别的想法。反倒是您这边,为了我和冉雨的事情,操了这么多心!”
李云道摇头道:“你们一路跟我从鹿城到京城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工作上我是你们的上级,生活上我是将你们当成了弟弟和妹妹看待的,而且你也比我小不了一两岁,有些话题,我与旁人也聊不了,只能跟你说说,说起来,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了!”
贾牧心中感动,他是从来都是将年轻的顶头上司看成是偶像一般的存在的,前阵子和冉雨出去吃饭,还被冉雨说自己现在有些神态,跟老板很像,但人便是这样,总是与优秀的人待在一起,神态、语气上总会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更优秀的人靠拢。
秋日的阳光穿过木窗,长方形的的光斑落在布满岁月痕迹的地板上,贾牧回到秘书室站在窗前,窗外是木楼后方的一块不大的草坪,几只白鸽落草地上,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平静喜乐的心境,以往在报社工作或身为领导身边的秘书,一言一行总是极为谨慎,但李云道却是跟以往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位上司都是不一样的——作为一个实干派,李云道很少会将时间花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面,对于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也不会想有些领导那般在乎,只要大方向上不出错,
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总是极为宽容的,用他自己的那句话来说便是“只有犯错才能让人不断地进步,如果一个人停止了犯错,那说明他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所以下面人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他往往便只是指出正确路径后便说上一句“下次注意”也就一笔带过。他的宽容换来的是下属们的感激与忠诚,这也是贾牧和冉雨的共识,两人在成为李云道的直接下属后,都无一例外地对这位年轻上司心怀感激,这种感激并不只是源自于事业上的提携,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年轻男子在他们的人生当中扮演的灯塔一般的作用。
同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还有朱阿大。与周树人会面后的当天下午,他们便离开了那处短租的临时落脚点,此时这里是黄梅花给他们安排的——一栋不大却隐秘而安全的别墅。此时阳光透过落地窗,大片地落在客厅大理石的地面上,一身迷彩劲装的朱阿大负手站在窗边,眯眼看着窗外小院里的浅浅鱼池,这尾色彩斑斓的小鱼在池中轻快游弋。
“阿大!”阿明从快步推门而入,神情有些紧张,“他们果然没料错,短租屋那边被端掉了,幸好我们提前一天就走了。”
朱阿大点头道:“李云道说得不错,朱家不会看着眼睁睁看着朱瑾瑜死在我们手里的。这些大家族,虽然乐得看到年轻的一辈经受一些磨砺,但若是真的受到了生命威胁,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阿明上前一步,小声道:“阿大,你觉得李云道这个人可信吗?咱们跟他没怎么打过交道,贸然把性命都托付给他,会不会太……”
朱阿大轻轻点头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已经联系了秦爷在世的另外一个联络人,他待会儿就会来。”
阿明愣了愣:“联络人?”
朱阿大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这些年我们那些武器装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阿明挠头:“我以为是咱买的……”
朱阿大笑道:“买自然也是可以买得到的,可是当年我们一穷二白的时候,哪来的钱买装备,就算买,也买不到那般优质的……”
阿明笑了起来:“这么说,这个人是老朋友了?”
朱阿大点头:“朋友自然还谈不上,说合作伙伴可能更合适些。”
阿明想了想道:“这人心总是会变的,我还是让兄弟们稍稍布置一下,京城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若是真有很什么变化……”
朱阿大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点点头道:“准备一下也好……对了,阿四的尸体……”
阿明道:“周树人说是到时候会帮我们运去西南,阿大,阿四这一脉也绝后了……”
听到这句话,朱阿大满是岁月风霜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丝沧桑的感慨:“绝后的桑格人又何止这一户?所以……朱瑾瑜那些人必须死,我要带着他的人头回桑格祭奠全村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