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她就该死的!
可是,朱其风那头猪狗不如的禽兽还没有死,自己怎么能现在就死呢?强撑着活到现在,除了要为梓校报仇外,她还要看着那头禽兽慢慢老去,而后在时光流逝中湮灭。
他们都没死,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她强行将流失的意识拉回来,只是睫毛上也开始结霜,她觉得连睁开眼睛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告诉她,就这样吧,睡吧,就这样一睡不醒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有一本书告诉她,人的意志力是很强大的,强大到可以应对自然界中发生的一切。
可是面对这零下二十度的低温,意志力正被残酷的科技一点一点地碾碎。
两只眼睛终于只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她听到有人从外面正在转动冰库的门锁。
她下意识地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就已经喊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刚刚还
在打颤的牙关节也好像被这低温冻住了一般。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她隐隐约约地听到说话的声音,可是,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她最不想看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她开口问道。
“亲爱的侄女,别人你不认识,难道连你最亲的叔叔你都不认得了吗?”那个人嘴角抽了抽,像是在笑,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我不认识你,你……你要做什么?”她故作惊慌,挣扎着,与钢床相连的手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从小就很聪明!不过奴娇啊,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以为你一刀杀死了整容医生一走了之,便没有人知道你全新的长相了,对不对?”那人冷冷地哼了哼,“可是你应该万万想不到,那整容医生的心脏长在右侧!”
朱奴娇微微一愣,终于不再挣扎,脸上的惊恐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其风,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知道你是头人面兽心的恶魔?”朱奴娇平静下来,冷冷地看着站在床边一脸阴冷笑意的男人。
“恶魔?嘿,侄女,你还真抬举叔叔了!这方面可不敢跟你比,你前前后后杀了多少人?两只手的手指头再加上两只脚估计都数不过来吧?”朱其风讽刺道。
朱奴娇却冷笑道:“如果我是恶魔,那么你就是把这头恶魔放出来的罪魁祸首!你敢跟天下人承认,那年你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朱其风讪讪地笑了笔,挥了挥手:“你也知道的,我那天喝多了!”
朱奴娇嘲讽道:“喝多了?那看来朱其风同志你现在经常喝多啊,你在那些黑夜里用行李箱推出来的尸体,也是这么解释的吗?你喝多了?”
朱其风轻哼了一声,这里只有他和朱奴娇,周围都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并不担心会隔墙有耳。
“你以为你假死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朱其风缓缓伸出手,伸向朱奴娇的面颊,用手指背轻抚着她脸上的肌肤。
朱奴娇恨恨地将头转向一侧:“滚,离我远点!”
朱其风不退反进,一把将朱奴娇的衬衣撕开,那风景让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两口口水,一只手,便顺着面颊由上而下,最后缓缓游向某处。
朱奴娇朝着朱其风的脸狠狠地吐了口水:“拿开你的脏手!”
朱其风笑了笑,将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么多年没碰你了,果然跟小时候一个味道!”
朱奴娇双目通红,如同即将要发疯的母狮子一般,咬牙切齿:“朱其风,我发誓,我会把你剁成肉酱去喂狗!”
朱其风笑道:“那你得先有伤得到我的本事才好啊……”
他的笑声还没有落音,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令他浑身冰冷的声音。
“诶,老天爷怎么允许你这样的人能在这世上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