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归京次日,蔡桃夭携幼子青龙入京,传说中死于中缅交界原始森林的某人再次以强势回归,一时间,京城豪门大族间暗流汹涌,却丝毫影响不了王、蔡两家堪比过节般的热闹气氛。
孩子,往往是家族成员之间沟通的最佳润滑剂,原本对李云道因古可人而大闹史家寿宴的蔡家老爷子了抱起襁褓中的青龙,所有火气都瞬间消弭殆尽,笑着露出缺了牙的牙床,使劲地逗弄着丛孙,等发现凤驹和点点也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时候,老爷子便觉得自己不能偏心,拉过小家伙们亲了又亲,看得蔡桃夭苦笑摇头。
“爷爷在家人面前向来严肃,也就看到凤驹和青龙才会这么开心!”好不容易暂时不用抱着青龙了,蔡桃夭便拉着李云道到楼下散步,勾着某人的胳膊,蔡家女子将头轻轻依偎在某人的肩膀上,微风轻拂,将宽松的素裳吹得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优美无比的线条,看上去如同二八芳龄的少女,哪里像是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少妇!
李云道轻抚着媳妇儿的柔荑,那双手依旧如同初识时那般洁白无暇,只有牵着的时候,摩挲掌心、虎口和指尖,那些厚厚的老茧会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付出和牺牲了许多。
“媳妇儿,可人那边……”李云道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解释清楚的,哪怕自家的这位夫人再如何胸怀宽广,但自己也不能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就算旁人不觉得,李云道自己也觉得于心不忍。这般如同仙宫朱蕊且性子又好的女人,哪儿找去?只是没料到,自己刚刚才开口,便又被自家媳妇儿伸出一根葱白般细长的手指挡在了唇边。
“可姨是个苦命的女人,咱家很幸福,分一点给她又如何呢?”蔡桃夭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着他往下说。
李云道却苦笑摇头:“媳妇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吃了抹嘴翻脸不认人的性格,虽然可人自己说,她攒下的财富,自己家孩子可能几辈子都花不完,但总不能当真放任不管吧?”
蔡桃夭在某人腰间轻拧了一下:“坏人,总是干这种事情!不过话说回来,都这么久了,媛媛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以疯妞儿的性格,铁定早就跟她说了,那傻丫头估计要难过好久了!”
李云道头疼不已:“这……这种事情,谁说得好呢?我总觉得,也许是媛媛太忙的原因。而且,说实话,她是公众人物,若是真的怀了孕,对她的事业一定影响很大!她现在还在事业的上升期,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她觉得可惜!”
蔡桃夭笑着伸出手指在某人脑门子上点了一下,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云道却看着京城少有的蓝天白云,感慨道:“媳妇儿,你说我李云道何德何能,这辈子能有你、疯妞儿、媛媛这样的红颜相伴!”
蔡桃笑却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他:“三儿,其实无论是,还是疯妞儿,又或者是媛媛,哪怕是可姨,碰到你,又没有与人擦肩而过,这才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李云道将身边的女子搂入怀中,回想起在昆仑山崖上的第一次见面,恍若隔世。
“媳妇儿,什么时候再要回部队?”每次相聚,李云道总觉得跟蔡桃夭二人世界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又多了一个小拖油瓶,接下来怕是甚少能单独享受那样的时光了。
“不回去了,回来之前,我就办好手续了。”蔡桃夭笑眯眯地看着某人。
“不回了?”李云道惊喜万份,拉着蔡桃夭的手道,“那往后便能时常见着你了!”
蔡桃夭笑了笑,却摇头道:“我打算亲自来教凤驹、点点和青龙。”
李云道微微一愣,迟疑半刻才问道:“媳妇儿,你这个‘教’指的是练武还是别的什么?”
蔡家大菩萨看着大院里万芳争艳般绽放的花儿,笑道:“我的意思是,往后孩子们都甭去学校读书了,我会在家里教他们!”
李云道闻言,大喜道:“此话当真?”他最担心其实还是蔡桃夭的安全,她去了西南边境时,李云道经常会夜里做着恶梦惊醒过来,若是她真愿意在家中相夫教子,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反正在了解过眼下华夏的教育体制后,他便觉得不能让凤驹、点点和青龙他们受那些填鸭式教育的毒害。
“回京前,我跟疯妞儿商量了一下,她也赞成我的选择,若不是美国那边暂时还需要她从中斡旋,估计早就想要回来了!不过,这件事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读书这种事情,你是要比我们都更擅长的!”看着眼前这个读过二十五载等身书的男人,蔡桃夭眼中甚至有种看偶像一般的小小崇拜,“很多年前,有人跟我说,昆仑山上有个家伙读了等身书,我就在想,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随随便便哪个小学生不是读了等身高的书,单课本加在一起,还不连练习册,都起码有等身高了!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等身,你是读完那些典籍后,写出了等身高的读书心得!”
李云道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奇道:“这么说,在你去昆仑挖玉之前就知道这世上有我这个人了?”